大革命’的反拨。这当然不是指我们的政策了,是指历史本的趋势。反拨的政策是反拨的历史运动的反映而已。这也算我的宣言吧,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抓推经济上的改革,脚踏实地地,不要讲空话,拼命地往前拱,在二三十年内,造成民主政治的稳固的经济基础。”焦莽安说着,脸上渗汗珠,他的嗓门很,才不甚利,显得有些笨拙。他表述的思想显得很平常,谈不上彩,而且三言两语太简单,连一分钟时间也没用了。
叶枫远比丈夫聪,丈夫的话没有得到重视,甚至还引起了某些人的轻视,这些她都觉到了。丈夫不是思想家,他的长是善于实践。他像台大力的发动机,地、不知疲倦地突突突不停开动。只要有人为他规划战略,他就能以其力旺盛的社会活动来实现它。而在思想上,她远比焦莽安更刻、更有才华。
十几年前,在同一个县的队知青中,她也远比他引瞩目得多。后来,他们共同在一个农村小学当老师。她也从未看起过他。然而,她渐渐地在他上发现了一蓬向上的行动力量——这正是她所缺少的,最后竟人意料地嫁给了他。婚后,她不仅到了他那火的、让她不过气来的拥抱是有征服力的,而且无论在工作还是在生活中,丈夫都成了这个小家的梁。盖新房,挖菜窖,拉煤,菜,担,一切都靠他的忙碌。县城过河时,他每次都背着她过。她成了被惯的“小妻”虽然,她仍然比丈夫有思想,有才,然而,她还是崇拜他。
现在,丈夫的话讲得很“柴”她并不以为耻。到底是他开的一炮。讲的不刻不要,有她“补充”呢。“我补充焦莽安的思想吧。”叶枫了一烟,伸手轻轻弹了弹烟灰,然后目光平视很从容地说“‘文化大革命’这个苦果不是凭空结下的,它是几千年来封建专制的残余累积而成的。刚才咱们看到的故就是封建皇权的象征,它的颜、格局、结构、造型,都集中表明着中国的皇权,表明着一社会结构、权力结构,包括中国封建社会的政治哲学、理哲学、学观念。这些质的、观念的东西,社会上到都有残留。‘文化大革命’这封建专制的东西发展到了,极必反,法西斯专制终于破解了,民主的力量向四面冲开禁锢。所以,今天中国的大趋势就是对‘文化大革命’的反运动,表现在政策上,就是放宽。开放就是一放宽。然而,只有对‘文化大革命’的反拨还不够,原来十亿人被捆成一捆,现在绳索断了,松绑了,可以活动了,整个社会还要继续发展向前,还要一步改变经济、政治制。所以,我认为:正确的战略与有效的实践在当前是最重要的。”
对面坐着的是许哲生。此刻,他垂着轻轻咳嗽了一声。就像他自己所知的,他的咳嗽声是有分量的,众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问题就在于什么样的战略是正确的战略。”过了好几秒钟,他才声音沙哑地慢慢说“其实说大趋势并没有多大意义,那是政治算术,人人都能说一。关键在于正确的改革战略,这里面就自然包括着你对大趋势的估计。”
“对。”他旁的几个年轻人立刻附和“‘正确的战略,有效的实践’,你们说的正确战略是什么?”他们的话锋都向着叶枫。
“我简单说吧,在当前,在调整上当决派,在整顿上当派,在改革上当稳健派。”叶枫看着他们很从容地说,显一男般的练。
许哲生垂着,脸上布满思。几秒钟的沉默中,他完全能到人们在注视他,也能到簇拥着自己的年轻人在跃跃试地想要发言。“这是个貌似正确的战略。”他说了一句,又微微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