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拥有丰富的科学知识,我擅长严密的逻辑思维,我就有挑战一切谜团的自信与勇气。然后,俯下,低下颅,聚会神,像考古工作队一样对犯罪的遗址细致观察,对真相全面发掘,毫不留情地否定自我的谬误,最终找到正确的答案。纵使失败,也不要,那不过是视神经现了短路、视网存在盲,或者大脑的神经元细胞在运算中了偏差,不妨耸耸肩膀,从再来…但绝不能就此归结于鬼怪作祟——只有懦夫和蠢货才会动不动就把挫败和愚昧迷信挂钩!”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坐在咖啡厅里的其他人都投以厌恶的目光,他却毫不在意。
矮胖呆呆地看着他。
呼延云说完了,了气:“对不起,我对五四神有一近乎狂的拜,一说这类话题就激动,滔滔不绝跟话唠似的。”
“五…五四神?”笑中像看见一块嚼了太久已经化的泡泡糖,突然了一个泡泡。
“赛先生、德先生,ScienceandDe摸cracy。”呼延云的声音像置圣殿一般庄重“科学与民主!”
笑中突然觉得这个家伙大约还活在20世纪初,可是又觉得他比自己所有认识的人都要先得多,这真是一件古怪而又矛盾的事。
“好吧好吧。”他无奈地嘟囔“那你总可以稍微透一,你为什么要让每个人都翻来覆去地讲那个镜杀人的故事吧?我耳朵都要听趼来了。”
“你还记得那把扳手吗?”呼延云问。
“扳手?你说镜框的托架上那把?”
“对。我提了四个疑,扳手就是其中之一。”呼延云说“我提的问题是:明明前就放着一把扳手,凶手为什么要用刀柄的底端去砸碎那面镜呢?刚才我在刑警队看到了那把凶刀,更加了这个疑问,它的底端并没有尖锐的凸起位,敲碎镜费劲的。对此我心里有一个答案,而张伟的话则彻底证实了这个答案。”
“什么答案?”
呼延云说:“小青在‘恐怖座谭’上讲的镜杀人的故事,我取名叫‘小青版’,而蔻在叠翠小区讲的镜杀人的故事,我取名叫‘蔻版’。‘蔻版’是‘小青版’的复制品,中间有一些差别。我看了老甫、夏和小青在审讯笔录中记载的‘小青版’,又听了刘新宇和蔻转述的‘蔻版’,发现其中和案情关系最大的差别,就是在‘小青版’中,提到女人用刀柄狠狠地凿在镜面上,而‘蔻版’中只是说女人把那面镜砸了个粉碎,并没有说是用什么工砸的…”
“啊!”笑中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我明白了,凶手砸镜,刻意模仿的是‘小青版’,而不是‘蔻版’。”
呼延云:“张伟的证词最可靠,他讲述的‘蔻版’中也没有说用什么工砸碎镜,这一下我们就能理解了,凶手为什么放着扳手不用,非要用刀去砸镜了,凶手是在严格照‘小青版’的故事情节作案。”
“哈哈,这下犯罪嫌疑人的范围,可就大大缩小了!”笑中胡噜着因为兴奋而发亮的脑门“就在参加‘恐怖座谭’的人之中,而蔻那帮人基本上可以排除了!”
呼延云说:“目前看来,的确是这样。”
“但是,参加‘恐怖座谭’的那几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啊。”笑中皱着眉说“杨薇是夜里12整的事。照这个时间推算,夏是那晚1155分离开老甫家的,即便是打车也要10多分钟才能到青塔小区,那时杨薇已经死翘翘了,而樊一帆和老甫12才发赶往青塔小区,有载过他们的租车司机和的票为证,更不可能杀人。周宇宙和小青也都排除了作案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