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先给郭小芬打了个电话。郭小芬说自己今天没上班，去小青家里看看她，顺便了解一些情况。呼延云说那好，等我和张伟聊完了也赶过去。

笑中打了个电话，说张伟上就到，然后往沙发上慵懒地一靠说：“望月园那么多人参加游戏，你为什么最后才问张伟？”

呼延云说：“因为他是望月园游戏中唯一的旁观者。”

笑中有不大懂：“旁观者？”

“对。”呼延云说“所有参加游戏的人，除张伟外，他们都厌恶杨薇帮樊一帆夺了阿累的家产，所以都有可能杀害杨薇或者伪证保护真凶——只有张伟不一样，他是临时被找去替代小郭讲故事的，是一个绝对的‘偶发因素’，所以他的证词不会掺杂任何个人情，是公正的。我要最后才和他谈，让他详细讲一遍那天晚上所闻所见所，这样才能分辨有谁撒了谎…”

正说着，张伟走了咖啡厅，一见呼延云，哈腰的，呼延云请他坐下，给他了一杯卡布奇诺，把请他来的目的说了一遍。张伟连连：“我一定把我那天晚上看到的一切都原封不动地讲给您。”

袅袅的蓝调音乐犹如被打翻了的香，在咖啡厅的每个角落里飘溢。笑中看着那些在铁艺吊灯下或者对坐或者并肩而坐的情侣，突然有一很不舒服的觉，觉得一切都很虚幻，虚幻得呛人，像狂过杀虫剂的房间一样简直没法待。还有前这杯咖啡，明明是苦的非要说成是香的，再怎么兑糖也不如可乐好喝。

愣神的工夫，张伟已经讲到他在望月园里玩捉迷藏了：“我在一个大草堆里蹲下，刚刚下过雨，了一的，没过多久，我就看见武旭溜达过来了，我觉得上刺挠得不行，怀疑是不是有好多小虫钻衣服里咬我，就主动来认输。武旭好像也不是很在意，让我到圆形广场那儿等着，接着抓人去了。不过，第一结束的时候，他还差蔻和刘新宇没有抓到，所以第二跟其他输了的一起手心手背，这一回是王云舒抓人，我还是很快就被抓住了，刘新宇和小萌也相继‘落网’，武旭耍赖，没在一个地方躲着，而是瞎溜达，被抓住后还和王云舒争吵，最后蔻回来了，说看到小青了…反正当时的，这时我看见两辆警车开了青塔小区，一想肯定是什么事了，没准儿能挖个大新闻，就顺着草坡溜下去了，后来的事情，所长就都知了。”

笑中完全没有听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边的呼延云：“差不多了吧。”

呼延云没理他，接着问张伟：“你再仔细想想，在整个游戏的过程中，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见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张伟想了半天，摇了摇说：“游戏刚开始的时候，我好像听见一阵电话铃声，但是我之前跑得太猛了撞到树，没准儿是幻听。别的什么奇怪的声音和事，就没有了。不过，我躲在草堆里，视线正好对着事的那6号楼，黑黑的夜里戳着那么一个废弃的烟囱似的东西，当时就觉得特别诡异，觉得可能会闹鬼。你们可别觉得我迷信。说句呼延先生肯定不听的话，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古怪的事情，比如湘西赶尸、百慕大三角、麦田怪圈什么的，本没有逻辑可言，那可不是推理能解开的谜。”

“你先喝两咖啡嗓。”呼延云笑着说“尽你已经把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但是有个地方，我想请你再讲一次。”

张伟一面啜着咖啡，一面问：“什么？”

“就是蔻给你们讲的镜杀人的故事，你再复述一遍。”呼延云直视着他，目光严肃得像两只牢牢住肩膀的手“尽量详细，尽量还原，争取一个字都不差。”

笑中不由得一愣，他记得从调查开始，呼延云似乎就特别在意蔻讲的故事，不仅让蔻讲过，还让雪儿和刘新宇讲过（雪儿本没有听过才算作罢），而且要求都是“完整地复述”“能最大限度地还原”“能一个字不差才好”现在又让张伟讲，难他听着不烦吗？

张伟倒是很合，开始讲那个故事，当讲到杀害丈夫的女人拿着刀站在镜前的时候，呼延云突然说：“这个地方请讲得再慢一，细一。”

“好。”张伟定定神说“女的站在宝镜前，往里面望了一，吓得她差没了，镜里面什么都没有！女的吓得都要疯了，把那面镜噼里啪啦地砸了个粉碎，不知怎么的，碎镜片掉地上一块，屋里的灯就爆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