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畏缩了几分。
挑战名茗馆?!不要说司凉,纵使把天下人杰排数去,有几个有这个胆量?推理界都知,只要被名茗馆视为挑战的对象,这些年轻气盛的学生们,就会将对手所有的刑侦工作,剥一般详尽剖析,发现一逻辑上的疏漏便在互联网上撰写长文,千讥万讽。那痛苦活像是鼹鼠被从地里挖来,直接扔到被太暴晒了一个上午的石板地上,直到你俯首认错,向名茗馆歉为止——当然,从此你在推理界将永远抬不起来。
那个男生又近了一步,但是被张燚一把拉住了。
她看见了呼延云。
呼延云似乎本没有听见这番争执,正拿着一把尺,专心致志地量那跟鞋鞋跟的度。
她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呼延先生”然后拉着那男生,倒退着了证室,在楼里站好,等待着,再也不发一语。
这时,证室里,笑中劝司凉:“老司,周宇宙虽然可恨,但是不应该让他影响你的情绪,分散你的力。放了他算了。”
司凉转问呼延云:“呼延先生,您说呢。”
呼延云随:“看你想要什么了。”
司凉大悟,对小张说:“把周宇宙放了吧,不过告诉那个浑,案没侦破以前,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每天早中晚电话报到一次。”
周宇宙被关了一夜,原本英俊的面庞蒙上了一层灰,像严重腹泻过似的。小张给他办了释放手续,把他给张燚,张燚对那男生说:“你先带周宇宙回去,我留下,还有事。”
他们走了,张燚继续站在楼里静静地等待,神平静,宛若挂在墙上的一幅工笔画。
终于,呼延云和司凉、笑中一起从证室里走来了,她上前再次叫了一声“呼延先生”呼延云说:“你有什么事情吗?”
“呼延先生,您关于小青不可能从草坡攀爬到望月园的推理,我们都听说了,非常钦佩。”她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但是,在这个事件中,名茗馆的一名成员被证明说谎,而且还被司警官抓了刑警队,这对于名茗馆而言,无论如何都是莫大的耻辱。虽然这几乎完全是周宇宙个人的责任,但是名茗馆蒙羞,是很严重的事情…”
呼延云目光闪了一下,眉微微扬起。
张燚连忙摆手:“呼延先生千万不要误解,名茗馆绝无指责您的意思,我只是奉了馆主之命,想求您一件事情。”
呼延云看着她,不说话。
张燚说:“杨薇被杀一案,证奇少,人证讲的又多是案情如何诡异,所以外面纷纷谣传是镜中的妖怪杀人。假如案最后破不了,还留下一个鬼怪故事,那可真是推理者的耻辱。我们馆主信呼延先生能侦破此案,只是希望届时您能够亲临名茗馆,给晚辈们详细讲述您推理的经过,其实就是给我们上一课——当然,我们也知这个案比较难破…”
“这个案不难破。”呼延云一笑“犹如一面被打碎的镜,我已经找到了大分碎片,只是还没有照原状将这些碎片拼接起来而已…”
此言一,楼里的众人可都大瞪小,一个个心说:我们怎么还一绪都理不来呢?
“那么,呼延先生能在什么时候到名茗馆去宣布侦破的结果呢?”张燚说。
“后天上午吧。”呼延云很随便地说,像湖面划过一波痕。
“那么,一言为定。”张燚把那个“定”字咬得很重“名茗馆全成员将恭候您的光临。”然后转离去。
“我说哥们儿,你真的能在后天上午把案破了吗?我可觉得悬啊!”笑中搔着后脑勺说。
呼延云说:“你有那替我心的闲工夫,不如把下面几件事情办扎实:一个是找到那个叫小萌的用人;一个是找到武旭,我敢百分之百地断定小青那天晚上在望月园等的人就是他——”
“为什么?”笑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