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大片自由市场，一去便可见到一行行摆着假山石、雕、瓷瓶、玉、线装书、指南针、刀剑、双截等等各稀奇古怪玩意儿的地摊儿，无论是遮伞下的摊主还是蹲在地摊前扒拉这个翻那个的买家，神不约而同地贪婪、狡黠和鬼鬼祟祟，空气中散发着一油漆味儿，仿佛人和件都是反复涂抹后才上市的。

呼延云很快就发现了刘新宇，他蹲在一个地摊前正拿着一面铜镜跟左边一个胖讲着什么，呼延云索走到他右边也蹲下。

“怪总动员。”笑中朝郭小芬挤了挤睛。

胖一看呼延云，兴得两儿眯成一条：“呼延，是我！是我！”

“朱志宝！”呼延云笑了“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这儿瞎逛，差买了假货，正好刘哥在旁边，怕我吃亏上当，把我拉开了，正教我鉴别铜镜呢。”朱志宝指着刘新宇笑呵呵地说“真是太好了，我一家门心里就发慌，有你们俩在，我什么都不怕了。”

呼延云用胳膊肘一刘新宇，刘新宇笑着冲他。

“这黑漆古（古铜镜在地下埋藏太久，表和地受到土壤侵蚀，呈现亮晶晶的黑漆，故名黑漆古）看着像那么回事儿，其实你仔细看…看来了没有？颜发浮，层次单调，黑得不骨，所以肯定是拿化学药儿泡来的。”刘新宇指着铜镜对朱志宝说“拿氨儿或者硝酸滴在上面，再用一冲，准保铜儿来。”

朱志宝似懂非懂地着。

刘新宇又拿起一面铜镜：“再看这面，上面的铜锈，是不是觉不错？你首先要知，铜锈其实就是矿化了的铜盐，要是拿显微镜看，会看到它们一簇簇地长在铜镜表面，错落有致，层次特别。而我现在手里拿的这一面，虽然也有铜锈，但是你摸一摸试试，是不是有刺手？用指甲一抠这‘锈’就脱落了，其实是用漆雕颜料的伪漆…”

“哎哎，差不多就行了！”摊主脸上挂不住了，用一把青藤手杖哐哐地敲着一面铜盆“您真懂行假懂行？了场‘见脏不洗’，知不知？想显摆本事到别的地方去，我这儿还要生意呢！”

“对不起，您多担待，我主要是想教这位胖兄弟练练力。”刘新宇一笑，把铜镜放回地摊，捡起一块玉，慢条斯理地说“这个我要了，算给您赔个不是，不过，一看就是提过油的，值不了几个钱，我给您这个数儿行吗？”说着伸几手指。摊主一看，无奈地说：“得嘞，您拿走吧。”

付了钱，刘新宇站起，一边跺脚一边着发麻的问：“呼延，是不是为了杨薇那案找我？”

呼延云也站了起来：“对，走吧，咱们找个地方聊聊。”

“我也去！”胖乎乎的朱志宝说。

这时笑中和郭小芬走了过来，呼延云给大家介绍一番。刘新宇问去哪儿说比较好。呼延云说脆去望月园走一走吧，刘新宇同意了，跟着他们来到普桑旁边，刚刚拉开车门，朱志宝又跟上来了，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带我一起去吧！”

大家都看着呼延云，呼延云想了想说：“那你在旁边老老实实待着，不许说话，不许跑动，还有，我们无论聊什么你都不许跟别人讲，不然下次不带你了。”

“成！”朱志宝答应得非常痛快。

开车往西，很快就回到了望月园，笑中把车停在公园的门，五个人下了车，望见太已经西斜，红彤彤地浸在大朵大朵的晚霞里，像正在洗泡泡浴。他们走石拱门，顺着宽大的石阶往丘陵的走，旁边不断有孩跑上来跑下去，甜甜的嬉笑声跟在空中飞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