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献中加以记载。从秦朝以前,平民侠客的事迹,已经被埋没而不能见到,我很遗憾。据我听到的情况来看,汉朝建国以来,有朱家、田仲、王公、剧孟、郭解这些人,他们虽然时常违犯汉朝的法律禁令,但是他们个人的行为符合义,廉洁而有退让的神,有值得称赞的地方。他们的名声并非虚假地树立起来的,读书人也不是没有据地附和他们的。至于那些结成帮派的豪,互相勾结,依仗财势役穷人,凭借豪暴力欺凌孤独势弱的人,放纵望,自己满足取乐,这也是游侠之士认为可耻的。我哀伤世俗之人不能明察这其中的真意,却错误地把朱家和郭解等人与暴豪之的人视为同类,一样地加以嘲笑。
鲁国的朱家与祖是同一时代的人。鲁国人都喜搞儒家思想的教育,而朱家却因为是侠士而闻名。他所藏匿和救活的豪杰有几百个,其余普通人被救的说也说不完。但他始终不夸耀自己的才能,不自我欣赏他对别人的恩德,那些他曾经给予过施舍的人,唯恐再见到他们。他救济别人的困难,首先从贫*的开始。他家中没有剩余的钱财,衣服破得连完整的采都没有,每顿饭只吃一样菜,乘坐的不过是个拉的车。他一心救援别人的危难,超过为自己办私事。他曾经暗中使季布将军摆脱了被杀的厄运,待到季布将军地位尊贵之后,他却终不肯与季布相见。从函谷关往东,人们莫不伸长脖盼望同他朋友。
楚地的田仲因为是侠客而闻名,他喜剑术,象服侍父亲那样对待朱家,他认为自己的行赶不上朱家。田仲死后,洛了个剧孟。洛人*经商为生,而剧孟因为行侠显名于诸侯。吴、楚七国叛时,条侯周亚夫当太尉,乘坐着驿站的车,将到洛时得到剧孟,兴地说:“吴、楚七国发动叛而不求剧孟相助,我知他们是无所作为的。”天下动,太尉得到他就像得到了一个相等的国家一样。剧孟的行为大致类似朱家,却喜博棋,他所的多半是少年人的游戏。但是剧孟的母亲死了,从远方来送丧的,大概有上千辆车。等到剧孟死时,家中连十金的钱财也没有。这时符离人王孟也因为行侠闻名于长江和淮河之间。
这时,济南姓的人家,陈地的周庸也因为豪侠而闻名。汉景帝听说后,派使者把这类人全都杀死了。这以后,代郡姓白的、梁地的韩无辟、翟的薛兄、陕地的韩孺,又纷纷现了。
郭解是轵(zhǐ,指)县人,字翁伯。他是善于给人相面的许负的外孙。郭解的父亲因为行侠,在汉文帝时被杀。郭解为人个矮小,明悍,不喝酒。他小时候残忍狠毒,心中愤慨不快时,亲手杀的人很多。他不惜牺牲生命去替朋友报仇,藏匿亡命徒去犯法抢劫,停下来就私铸钱币,盗挖坟墓,他的不法活动数也数不清。但却能遇到上天保佑,在窘迫危急时常常脱,或者遇到大赦。等到郭解年令大了,就改变行为,检自己,用恩惠报答怨恨自己的人,多多地施舍别人,而且对别人怨恨很少。但他自己喜行侠的思想越来越烈。已经救了别人的生命,却不自夸功劳,但其内心仍然残忍狠毒,为小事突然怨怒行凶的事依然如故。当时的少年仰慕他的行为,也常常为他报仇,却不让他知。郭解的儿依仗郭解的势力,同别人喝酒,让人家杯。如果人家的酒量小,不能再喝了,他却行酒。那人发怒,刀剌死了郭解的儿,就逃跑了。郭解发怒说:“以弟弟翁伯的义气,人家杀了我的儿,凶手却捉不到。”于是她把儿的尸丢弃在上,不埋葬,想以此羞辱郭解。郭解派人暗中探知凶手的去。凶手窘迫,自动回来把真实情况告诉了郭解。郭解说:“你杀了他本来应该,我的孩无理。”于是放走了那个凶手,把罪责归于的儿,并收尸埋葬了他。人们听到这消息,都称赞郭解的义行为,更加依附于他。
郭解每次外或归来,人们都躲避他,只有一个人傲慢地坐在地上看着他,郭解派人去问他的姓名。门客中有人要杀那个人,郭解说:“居住在乡里之中,竟至于不被人尊敬,这是我自己德修养得还不够,他有什么罪过。”于是他就暗中嘱托尉史说:“这个人是我最关心的,到他服役时,请加以免除。”以后每到服役时,有好多次,县中官吏都没找这位对郭解不礼貌的人。他到奇怪,问其中的原因,原来是郭解使人免除了他的差役。于是,他就袒,去找郭解谢罪。少年们听到这消息,越发仰慕郭解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