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以锡为统帅。浚又贷民赋五年,金钱粮帛之运,不绝于,所在山积。
浚亲往邠州督战。金左副元帅宗翰闻之,急调宗弼自西京关,与洛索会。我军行至耀州之富平,金人已屯下邽县,相去八十里。而洛索方在绥德军,众请击之,浚不可,乃约日会战,金人不报。书凡数往,洛索乃自绥德军来,移军与我军对垒,亲率数十骑,登山以望南师,曰:“人虽多,垒不固,千疮万孔,极易破耳。”浚犹遣使约战,金人许之;至期,辄不兵,以为常。浚以洛索为怯,曰:“吾破敌必矣!”幕客有请以巾帼妇人之服遗洛索者。诸路乡民运刍粟者,络绎未已,至军,则每州县自为小寨,以车为卫,相连不绝。
锡令诸将议战,玠曰:“兵以利动,地势不利,将何以战?宜徙据阜,使敌冲突,吾足以御之。”秦凤路提刑狱公事郭浩亦曰:“敌未可争锋,当分地守之,以待其弊。”诸将皆曰:“我师数倍于敌,又前阻苇泽,敌有骑不得施,何用他徙!”
将战,命立故将曲端旗以惧敌。洛索曰:“彼绐我也。”是日,洛索选三千骑,蓐,令扎哈贝勒率之,土逾淖,径赴乡民小寨,乡民奔不止,践寨而,诸军惊,遂薄我军。锜先士卒御之,自辰至未,胜负未分。金人更薄环庆军,他路军无与援者。会哲擅离所,将士望尘起,惊遁,军遂大溃。哲旗牌未及卷,众呼曰:“环庆赵经略先走!”至邠州,乃稍定。金人得胜不追,所获军资不可计。
戊辰,金左监军昌急攻楚州,破之。
初,赵立之城也,有徐州军民老弱仅数千,而胜兵居半,又有楚州将兵二千,四县民兵约五千,共不满万人。围城初,有野豆、野麦可以为粮,后皆无生,有凫茨、芦,男女无贵贱劚之。后为所没,城中绝粮,至草木,有屑榆而者。徐州将士残暴,席势凌楚军,二州众不相能。立善弹压,使各效其所长,无敢校私隙。其后忿阋日闻,敌谍知之,然犹忌立,疑其诈死,不敢动。无何,守者稍怠,徐人多溃围而去。敌用降人卫言,专攻北,凡四十馀日,至是乃破。
始,立遣人告急,帝命浙西安抚大使刘光世督淮南诸镇往援之。东海李彦先首以兵至淮滨,扼敌不得。邮薛庆至扬州,转战,被执死。光世前军将王德至承州,其下不用命。扬州郭仲威兵天长,怀顾望。独海陵岳飞屯三墪,仅能为援,而亦众寡不敌。敌知外援绝,攻围益急。
立家属先死于徐,其赴镇,以单骑楚,后得女知书者,使侍左右,读军中书记,城破而没。立为人木,不知书,其忠义盖天;善骑,容貌甚壮;不喜声财货,月俸给皆取其半,与士卒同甘苦;每战,擐甲胄先登,有退却者,必大呼疾驰至其侧,捽而斩之,众畏服,亦乐为用。其视金人如仇,每言及,必啮齿而怒。常戒士卒,惟以杀金人为言,且自誓必死。
城破,州人扶伤巷战,惟民兵夺门而,首领五万、石琦、蔚亨,号千人敌,皆得全。自金人南侵,所过名城大都,多以虚声胁降,如探取之,惟翼州守逾二年,濮州城破巷战,杀伤略相当,皆为金所惮。而立威名战功,咸其上。
是役也,金锐意,会张浚师围陕,宗弼往援之,又立以其军蔽遮江、淮,故金师亦困弊而止。议者谓立之功,虽张巡、许远不能讨云。
初,海州、淮军镇抚使李彦先,在韩世忠军;有李彦者,犯罪岭南,为防送者所释,亦投世忠军。世忠之溃沭,彦先海聚众,后有兵数千,与彦分统之。至是彦累官武节郎、閤门宣赞舍人、海州兵铃辖。及楚州受围,彦先以舟师援赵立,与之刺臂之义兄弟。城破之日,彦先舟师犹在北神镇淮中,前后扼于金人,不得去。金以楼船并力攻彦先,彦先所乘舟下碇石,急收不应。金人击之,彦先与其家皆死。时彦在东海县,招集彦先馀众,后渡海至秀州,遂受吕颐浩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