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元菲也在打量她，察觉到她的沉默后，仿佛顷刻就明白了其中的顾虑，说：“妾已经在这个院里住了二十年…娘娘大概不明白二十年的义。再的信念和意志，也会在漫长的枯寂中弱。这个院并无他人，如果再不说些有趣的话题，妾怕以后会忘记说话的能力。”

妇人拢了拢鬓发，叹息：“说的不错。若是当年我能得不痕迹，今日未必到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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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一愣，中片刻迷离：“原来她已了皇后，难怪能从郡王为王了。”

虞。

她低下去，似乎开始了回忆：“妾初到赵府的时候，是受惠顺长公主的邀请，她的两个女儿，分别叫珏和瑶，都有主廷的希望，从她们七岁时，妾就开始教导她们。凭心而论，两个女孩之中，瑶的容貌品，都胜一筹，不仅是妾，府中其他人也都更偏她一些。等到她们两个都到了十三岁，事情几乎已成了定局。当年先帝多次用兵南下，都没有成功，导致国力衰竭，颇有悔意，随后就与南国议和，南帝提要求，要皇室女和亲使。”

虞瞠目看着她：“你教授她什么？”

妇人从容不迫地一笑：“后之。”

虞浅浅笑了笑，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转而又问：“你既是皇后的老师，可知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

妇人：“妾得罪的就是赵府的千金，应该说是今日的皇后——赵珏。”

妇人轻轻摇：“我知娘娘失意到此的原因了——太过谨小慎微，反而失去了取的魄力。”

虞心里咯噔一声，说不的烦躁，又对妇人的力到吃惊，说：“我也知了你被赶的原因——人若是太过聪明不懂收敛，难免会受人排挤。”

她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喟叹：“先帝的女儿都已嫁，只能从宗亲中挑选。瑶是太妃的预定人选，本以为相安无事，谁知宰相突然提议让瑶使，让赵府上下不知所措。更奇的事还在后面，在南国使臣的时候，恰巧有画师在他面前跌落了几幅画，其中就有瑶的。

虞已从惊诧中恢复平静：“既是西席，该受礼遇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

她没有立即开，而是在考虑这番浅言的后果。

这是她第二次问，妇人也不再故玄虚，起一拜：“妾姓吴，名元菲。原是宣郡王赵府的西席。”

虞注视她：“你到底是谁？”

这话题称不上有趣，却让虞异常的好奇，她问：“廷起起伏伏，从来不会固定属于一家，难这其中还有学问？”

“妾教导了她八年，换来的是二十年的幽禁。”她“到如今，都不敢自夸说能有多了解她，妾能说的，不过是所知的八年，她是什么样的人，娘娘不妨自己判断。”

吴元菲：“娘娘一定听过熟能生巧的典故。一个没有学识的卖油郎，尚且能从最简单的劳作中悟至理，一群才智过人，藏锦计的人汇聚在廷，其中相之，又怎么能不称之为学问呢？”

吴元菲睛一亮，目光中一丝赞赏，可很快就敛去，低沉思起来。

在虞不足二十年的人生中，见过形形的人，其中多的是天潢贵胄，簪缨之族，有的让她敬畏，有的让她厌恶，可是仅靠一句话，就让她产生好奇的，前却是第一个。

虞想了又想，始终想不起宣郡王是何人，复又联想到赵姓，朝中赵姓官员不多，若是最显赫的…她骇然一惊：“宣郡王？难是皇后的父亲宣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