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通宵营业的酒吧,我不熟广州,所以我谢他。
我不问寻是什么的,他也不问我是什么的。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寻。他问我的名字,我说我叫小念,我的狗和猫也叫小念,不过我的猫已经死了。寻就说,小念,你很,我想吻你一下。
我说不行,除非我喝醉了。
然后寻就为我叫了很多支啤酒,可是我都喝下去了也不醉。醉不了也是一痛苦。可是我对自己说,就当是已经醉了吧,开始笑吧。
我没有把人民币扔到他的脸上,惟一的一次。
寻没有碰我,他一直陪着我,在我去机场的时候,他说,愿你幸福平安。
我的飞机延迟了,也不知是为什么,没有任何通知,直到九,我才开始登机。我靠在墙上,等待机场车,在我走向通的时候,我往右边看了一,我就看到了幸福,只隔了两条通,他在等他的机场车,就像神话一样,他是九的飞机,飞上海,我也是九的飞机,飞三亚,我们肩而过。
我一直看着他,他在烟,和我一样,等待机场车。我已经看到他了,可是我喊不他的名字,我张得不过气来,我想我要窒息了,我张着嘴,就快要喊他的名字来了。我见到了他,我才知,我还是这么地他,我还是这么他。
我的通已经打开了,我必须要走,不得不走。
幸福终于看到了我,他扔了手里的报纸,那些报纸散了一地。他喊我的名字,横跨那些栏杆,向我跑过来。所有的人都看着我们,还有很多人站在机场车上等我,他们将要和我一起去三亚。
我拖着自己的行李箱飞快地逃走,我太匆忙,行李箱都翻过去了,我不了,我跑起来了,我上了车,车开动了。
幸福最后看到我的样,就是我拖着箱逃跑的样。
也许就像我们的关系,我不得不走。我走了。
我一房间就哭,我哭了整整一天,天都暗了。我打电话叫送餐,那时候已经很晚了,电话那边问我要什么?我说我要什么?他们很人情地等待着。我说,对不起,给我一盘沙拉吧。什么沙拉?他们固执地问。厨师沙拉吧,我说。
一个月前,在幸福煮饭的时候,我了一次沙拉。我会一手漂亮的果沙拉,我一直都以为哪个男人吃过了我的沙拉就会娶我,就如同我以前认为煲一手靓汤,就会牵住男人的心。我总是犯错误。
我给服务生小费,他说他不要,Notips。我坐在床上吃我的沙拉,看电影频,我在石家庄的时候也坐在床上看电影频,每一次我看完电影,都得结束些什么。夜已经很很了,我又让服务生送一瓶喜力啤酒来,可是他送来了一瓶科罗娜,我也不埋怨他,我想是我的发音有问题,我的语实在是太糟了,中国人和不是中国人都听不太明白。
我就把那瓶啤酒藏在睡袍的大袋里,然后下楼,去海滩。
有人站在游泳池旁边,他告诉我现在海滩上很冷,我不理他。
我坐在海滩上,我仰看天上的星星,我想找到我的瓶星座,可是我找不到,我不懂那个。然后我开始喝啤酒。我的电话一直在响,我看一看上面的号码,一个都不接。十二,我的电话上显示了一个很奇怪的数字,我知那是一个国际长途,我接了,是我的非洲男朋友,他说他在黎,他很想我,他会很快回来,娶我。
我说我已经不记得你的样了,你不用回国,你就呆在你的喀麦隆或者肯尼亚吧。他说你怎么了?他说他不喜非洲,他不会永远都呆在那儿的。
我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