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寤生没有想到这间雕琢繁复的ju床里面，会是如此的简洁和单纯，除了垂落直下的方正蚊帐，只有一张光hua温run的芦苇凉席。

他说，夫人，我闻到一gu奇怪的香味。我的tou在发yun。

是这件红裙上的气息。

他惊讶地发现，女词人的声音原来是这样的cu糙、低沉，好像是从xiong腔shenchu1bi1chu来的。她说，这是龙涎香。

他把两只手放到她的肩tou抚摸着，他gan到两团浑圆的球ti在红裙下不驯服地gun转。他问，龙涎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在chun夜的南洋中，两龙相戏时吐chu的唾沫。

他觉得龙涎香的气息像溽热的雾一样，扰luan着自己的视线和思想。他扶住女词人的肩膀把她平放在凉席上。他看见红裙其实是一件很大的披风，从领子到脚跟开着一dao长长的口子。

寤生埋下tou，发现女词人的yan睛一直在晦暗的光线中盯着自己的眸子。他避开她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一双乌黑、纤长的手顺着她的肩tou往下移，他手指的chu2觉使他惊诧夫人的shen子竟是这样的宽阔和厚实。看着我的yan睛，女词人的声音如同从chaoshi而yin暗的地dong中升起来，带着模糊的共鸣。她重复着，看着我…你看着我。

龙涎香的气息让他心慌意luan。他用jin抓住她双ru的手向两边一分，红se裙袍的中feng被突然张开了，女词人白se的胴ti照亮了蚊帐的ding篷。

就在这一刻，寤生gan到女词人的两条tui伸上来箍在了自己的腰后，并带着一guqiang力将他往前一掀，他颓然扑倒在了她怀里。

寤生明白自己真正变成了一条溜hua的鱼，无路可逃地she1进了一个飞速旋转的漩涡中，一tou撞在一张jian韧的渔网上。他知dao她的yan睛在急切地寻找自己的yan睛，但是他的满touluan发散落下来成功地遮掩了它们，他觉得自己正在黑暗中突围。

他听到她的手在凉席下忙碌地翻腾着寻寻觅觅，他不知dao她在找什么，但他希望先于她达到目的之前冲chu去，冲chu使他昏沉的香气和寸寸收jin的渔网。

突然，一gen红se的肚巾缠在了他的额tou上，他的一tou蓬luan的长发驯服地被捆在了脑后。她的cu糙的掌心抚摸着他的脸颊，他听到她的喃喃自语，这就是它派上用场的地方么？他无法回避地又看着她的yan睛，他觉得她的yan睛和发青的yan圈仿佛荒草中的枯井。在她的两banjiao艳的红chun上，一线白沫正呼呼地溢chu来。他高抬起tou不去看她，他的yan光盯在白se的蚊帐上。他看到蚊帐上端贴着那卷被他展平了的白麻纸，上面那些游窜的黑se线条像蚯蚓、黄鳝、泥鳅、毒蛇…瞬息之间钻进了他的shenti…

一只照例在日落前越过睡房潜入hua园的bi虎，在匆匆爬过天hua板时看了看下面那间雕栏画梁的ju床，像往常所有的日日夜夜一样雪白的蚊帐jin闭着，床shen凝神静息，一动不动。它没有听见chuan息、shenyin和沙哑的呐喊，因为一切bi虎都是先天失聪的聋子。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bi虎一闪，隐没在了屋外摇曳不定的绿se光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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