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寤生盘tui坐在地上，他觉得一切都和第一次坐在这里没有两样，只有蚊帐上倒吊的那条假蛇不见了，午后qiang烈的yang光像瀑布一般遮盖了夫人的睡房。她穿着纹理cu糙的棉麻裙袍靠在那张藤编的躺椅里，臃zhong的shentisai满了椅子的每一daofeng隙。她的yan帘耷拉着，yan圈青黑而浮zhong。唯一鲜红jiao艳的厚chun向前噘着，像立刻要滴下油腻腻的血脂来。

寤生觉得他已经坐了很久很久，女词人站起shen，一言不发地踱到了浅se的屏风后。他迟疑了一下，也站起来转向屏风的那一面。但女词人已从屏风的另一tou走回了睡房的中央。屏风的一gen长钉上，挂着女词人的棉麻裙袍。

屏风后面没有寤生想象的那么宽阔，只是与一扇窗hu之间空着的狭窄地带。寤生从窗口望chu去，他的yan光越过园中的hua草guan木、坍塌的院墙和丛生的芭茅芦苇，望见了yang光下白焰蒸腾的茫茫湖水。在遥远的水平线的尽tou，一dao影子似的山脊像一条光hua的弓背，均匀地伸展到ding点时突然塌下去，shen陷成一个黑蒙蒙的坑。

寤生从屏风后走chu来的时候，女词人正迈上那间ju床的台阶。她换上了一袭拖地的宽阔红裙，失去拘束的shenti在薄如蝉翼的裙中往来地dang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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