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喊声，他们站住了。见两个小伙在路两边一左一右奋力着绳。绳把路拦住了。绳两面站着四五对被拦住的年轻人，还有几个老人。他们走近人堆，看见这两个隔路绳的小伙都涨红着脸，拼尽全力往后蹬着，着，退退，势均力敌。然而，他们手中的绳呢，怎么看不见呢？难是无形的绳？即便是透明的绳也应该能看见啊？林虹和李向南换了一下诧异的目光。被绳拦住的游人们也都在小声议论着：“你看见绳了吗？”“没有啊？”“是看不见的绳？”“可能吧。”…然而，谁也没有向前迈一步。因为谁都不能不相信前面有绳。路中间站着一个当裁判的小伙，他正弯着腰，盯着绳（？）中间系结标记的移动，用力向下挥着手喊：“好，往左挪了。好，又往右挪了。加油。看谁最后胜利。两边的游人请等一等，往后靠一靠，千万不要碰着绳。这是一场意义重大的决赛。”游人越聚越多，没有人看见这绳，然而，任何人似乎都不怀疑这绳的存在。一神秘的气氛笼罩着他们，不少人如在梦中。

河比赛没完没了地行着。李向南看了一会儿，微微一笑，拉住林虹径直穿过绳走了过去。当裁判的小伙伸手没拦住，一时愣在那里，那两个绳的小伙也有些发呆，随即都仰跌倒了：“绳断了，绳断了。”接着又从地上爬起来，冲李向南嚷：“你为什么断我们的绳。”

李向南冲他们幽默地一笑，便挽着林虹的胳膊接着往前走。后留下了小伙的喊声和疑惑不解的游人的纷纷窃语声。

“他们手中没有绳吗？”林虹问。

“如果你承认有绳，它就存在了。”李向南答。

“那些年轻人是在游戏吗？”

“可能吧。”

“我想到外星人了，一神秘气氛。”

他们走着，那慈祥的、娓娓动听地讲述着北京传说的老人的声音，似乎又在后响起来，显得很近，又很遥远。林虹不禁又往后看了看。

过了倚望楼，这段路又显得清静了，两边的树黑魆魆的，月亮在树梢上投下金的光辉。两个相挽的青年男女迎面走来，在他们面前客气地站住了：“先生，早班车几钟有啊？”

“早班车？五钟。”李向南答。

“那现在就有了，是吗？”

“现在？现在是晚上啊。”

“怎么是晚上？这已经是早晨了呀。我们在这公园里逛了一夜了。你们看，不是已经五钟了。”两个年轻人不约而同地伸腕上的手表。

“别开玩笑了。”

“你们不相信？”对方惊讶地看着李向南和林虹，然后相互望了望“咱们问问他们。”他们指着又走过来的几个年轻人说。

“是呀，现在是早晨呀。”这几个年轻人也认真地说。他们一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真能开玩笑，好了，你们走吧。”李向南说。

“怎么开玩笑，的确是早晨啊。你们不相信，再问问他们。”

路上又缓缓走来两个中年人。

“的确是早晨啊。公园今天开门早，我们刚来。谁说是晚上？”两个中年人竟十分诧异地看着李向南和林虹，好像怀疑他们神志不清似的。

林虹观察着他们，对方没有一丝作戏的神态。一瞬间，她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了。是晚上吗？她想了想下午的事，想了想景山讨论会，想了想刚才和李向南的谈话，整个程她都没有中断地想过了一遍，应该是晚上啊？她掐了掐自己的手指，很明确的疼痛。并非梦境啊。

“别开玩笑了。”她说，但到自己的声音并不很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