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下午五点的太yang已失了bi1人的炎热，温和地照耀着京都，照耀着北海公园。

李向南和小莉在北海湖上划船，他们是刚从秦飞越家chu来。

“咱们再去参加一个讨论会，敢不敢？”一chu秦飞越家的院门，李向南便对小莉开玩笑地问dao。

“怎么不敢？”

“参加讨论会之前，咱们一块儿划会儿船，敢不敢？”

“不敢。”小莉扑哧笑了。

两个人买了一堆面包、香chang、汽水，tiao上了船。

李向南面向后坐在船的中bu，有一下没一下地慢慢dang着桨，小莉手撑着tou斜倚着船帮，很舒服地坐在船尾。这一刻他们都不想说话，两个人都han着点挑逗意味地相互打量着。湖水映着蓝天白云，环湖的柳岸、游人，松柏叠翠、亭阁掩映的湖中小岛，小岛中矗立的巍峨的白塔，都在他们四周缓缓移动着。

小莉的shen子又下hua了一些仰躺下来，她凝视着天空。船微微颠簸着，天地晃悠悠地转动着，水在船下扑腾扑腾轻响着。她有些恍惚。

李向南比她高，在蓝天上。她在仰视他。湖水映着天空；天空似乎也映着湖水。云天模糊。各zhongse彩光亮rong在一起，她依稀看见童年时的自己在田野上飞跑，鞋掉了，她坐在如茵的草地上，脚上滴着血，洒下一串红宝石，方平拿着小飞机跑过来，在他额tou上亮着一片chun天的yang光。他们手拉手在田野上飞跑，搂抱着躺在麦垛中，他说他想飞上天，她说她想躺在晃悠悠的小船上看天…麦垛变成船，船在湖上划动，她gan到湖水在款款地起伏波动，轻轻撞击着小船。她用shentiti会着湖水。她渐渐gan到shenti与小船rong合为一。她的shenti就是小船。她的tou就是船尾，她的脚就是船tou，她的手臂和tui就是船舷，她的xiong腹就是船舱，她的肩背和tunbu就是船底。她能gan到湖水柔ruan地托浮着她，她gan到自己shenti的舒展温顺、多情shirun。李向南在天空中微笑地俯瞰着她，生气bobo的天空也俯瞰着她。她gan到自己有一个渴望，她的xiong脯、腹bu都渴望受到一个有热度、有重量的压迫。哪怕整个太yang降落在她shen上灼烧着她，她的shenti足够宽展、足够有弹xing，可以承受一切。她还可以和湖水rong为一ti，和大地化为一ti…

“你想什么呢？”李向南的声音。

“我？”小莉从恍惚中惊醒，笑了笑“我觉得自己变成船了，变成湖了。”

小莉的回答，她的声音、她的目光都像湖水的波光，使李向南心中动了一下，他的yan前蓦然掠现一个如烟的梦境，那是一个似乎多次有过又似乎不曾有过的梦境。

他像追日的夸父拄杖在天地间大步行走。他抓住太yang吞食下去。他的xiong脯火热，全shen雄健蓬bo。他展xiong一个shenxi气，把天空中的净朗空气都xi进xiong腔。他趴卧在大地上，趴在一片湖泊上。他shenti的火热、干燥与湖水的shi凉渗透jiaorong。他吻着湖边的青草，柔和起伏的山岭，绿茸茸的森林…

“你又想什么呢？”看着他恍惚的目光，小莉问dao。

“我？…刚才我脑袋里chu现了一个以前的梦境，好像趴在湖泊上…”李向南的话突然止住了。他gan到了什么，看着小莉。小莉也gan到了什么，也看着他。两个人就这样相互凝视着。一zhong神秘的气氛笼罩着他们。天地间似乎有一zhong隐蔽的力量在把他们撮合到一起。他们漂浮在隐隐约约、稀薄透明的幻境中…

“你又到我家去了一趟，碰到我妈妈了？…我和我妈妈像吗？”小莉问，打破瞬间的幻境。

“有像的地方。不过，我不希望你像。”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小莉打量地看了看李向南，没说什么。

李向南端详着小莉。他越来越多地在小莉shen上发现着像顾恒、像景立贞的地方。那yan睛、那脸型、那嘴chun，都像景立贞。在自己喜huan的姑娘相貌中发现其父母的特征，对于男xing常常是不太舒服的事情，有一zhong生理上的别扭。发现景立贞与小莉的相似chu1，不仅使他看到了小莉相貌上的缺陷：颧骨略有些高，yan睛不是很大，神情有些尖刻，还使他看到了小莉xing格中的缺陷。他极力打破自己的联想。他不愿意破坏小莉在自己心目中的可爱形象。

“你怎么也去我家了，只是因为去找我姐姐？”他问小莉。

“我想看看你们家。”小莉颇有些得意“我发现，你像你父亲。一样的血ye和xing格。”

“什么样的血ye和xing格？你说说看。”

“就你？”小莉打量着李向南“一yan就看chu来了。”

“说说呀，你说完，我也说说你。咱们相互gan觉gan觉，好不好？”

李向南？哼，你是个很qiangying的人。你的骨骼ying而大，你的肌roujin绷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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