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妻克制住，平静地说。

“到底为什么事难过？从结婚到现在，咱们相互从来不隐瞒什么话呀。”

“我不愿意听见别人议论你…”过了好一会儿，文倩岚轻声说。

“说我什么？”胡正听见自己的心冬地了一下。他故作镇静地问。同时却到自己扶着妻双肩的手把张、不自然传导了过去。

“别说了。我不相信那些话，你去睡吧，让我在这儿坐一会儿。”妻说。

胡正站在妻后说不上话来。他不能默不声默认这一切，又没有力量立刻戏欺骗妻。他不能这样无耻。

他的目光落在妻面前的一张纸上。那上面横七竖八地写满了下意识的话：谣言。我不相信。我不愿相信。难是真的？难那不是真的？不是谣言。胡正在骗我。太可怕了。一切都是虚伪。都是欺骗。都崩溃了。…其间还夹着两三个范丹妮的名字。胡正到了自己放在妻肩上的双手的虚伪，他此刻既不敢将手再实实在在地放在妻肩上，又不敢拿下来，只好僵僵地轻轻搭在上面。

“去睡吧，过些天你又要上片了。我坐会儿就好了。我不会轻易相信那些言蜚语的…”妻说。

这一夜，妻一直在台灯前坐着。

这一夜，他躺在床上彻夜未眠。

“咱们接着讨论剧本吧。”胡正撑着自己，招呼大家坐下。又对林虹说“谢你来帮助我们。”

林虹也礼貌地笑笑。她虽已知了范丹妮与胡正的事，也到了范丹妮今天的烈情绪，自己这尴尬的气氛，非常不适宜。然而事已至此，就不便于退了。她随即装不知情的样坐下了。

一群熟识的人中来一个陌生的新客，总会成为重要角；何况，又是一群男人中来了一个年轻女。谈话自然都集中向林虹。

“《白响曲》你看过了？”胡正问。

“大致看了一遍。”

“觉怎么样？”

“好的。”林虹坦然地一笑，房间里的尴尬气氛稍稍轻松些。林虹到了这一变化，心中突然漾上一个怡悦的冲动：她要把屋里这不自然的气氛改变过来。为了检验她作为一个女人的力量？起码她不想被动地陷在尴尬的气氛中受罪。

“有什么看法，请坦率谈吧，我可不怕别人说我的孩丑。”刘言笑，再一次表明自己编剧的份。他坐下后已不止一次地用手梳理过自己的发，直到信它已达到最理想状态时，才积极新的谈话。这一次，他的幽默就比乍一见到林虹时从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