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休哭,你们老主人的后事还得你费力料理,你先找几床上好的棉被来,另外还要一柄锄。”鹤儿:“什么?”梅归:“替你们老主人下葬呀!”鹤儿摇:“至少也得一棺材。”李遇吉:“慢说没有棺材,纵使有,这绝之上如何运得上来?”鹤儿:“可以请几个匠人到山上来现。”徐山:“只怕他们不肯来。”鹤儿:“只要多银,怎的不来?”
梅归拍手:“这话有理,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正是此意。”
当下众人合力将徐全白尸抬神峰小筑,安放在客堂上,梅归用白纸写了几付孝联贴在门上,虽无哀乐僧侣,倒也有些丧事的气象,小鹤打米饭,扶侍三人吃毕,又匆匆下山而去。这里李遇吉将那铁鹰爪给徐山:“尊翁大仇都在这件暗上,徐兄可要谨慎收藏。”
这里三人重又挑灯夜话。李遇吉:“今日我等得见徐兄,并且遇上徐老前辈归天,照佛家因果说来,也算得一段缘法,我有意与徐兄结为异姓兄弟,不知徐兄尊意如何?”
徐山忙:“小弟先前正有此意,只因先父突然发生不测,一时倒忘怀了。”
说着三人序了年龄,李遇吉最长,梅归第二,徐山最幼,三人先在徐全白前拜了,立了重誓。然后依长幼之序从新拜过。
李遇吉;“如今我们既已结成异姓骨,愚兄有番直言,三弟却休要怪我。”
徐山忙:“大膏说那里话来?有话只吩咐。”
李遇吉:“适才小鹤执意要找匠人上山来棺木,这固然是他为主忠心,我不便阻挡,实在此举万万不可。”
梅归忙问:“却是为何?”
李遇吉:“徐老伯早年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所结仇家必多,他们如果知老伯埋骨所在,难免有人来此盗尸忿,我们又不能终在此守护,贤弟请想,愚兄这话对不对?”
徐山:“极是,到底大哥见识胜我。”
李遇吉又:“不仅此也,此地川江盗不及从前猖獗,也是大多对老伯有些顾忌的缘故,如果老伯死讯一旦传开,那么行走川江的船家客商岂不遭殃?我想徐老伯在天之灵也会为之心里不安吧,为人者,孝字只存在心里,原本不必在这些事上讲求…”
话还没有说完,徐山已连连举手:“大哥不必再说,小弟巳然明白,不但不可用棺木,而且要火化方好,他老人家平时无意间谈起过,死后愿意用火葬。”梅归喜:“可知徐老伯是达人。”
于是三人相帮将徐全白尸抬产外,就在门前空地举火焚化,少时烈焰腾空,一代大侠从此在世上消失,徐山又痛哭一场,用瓷瓶将骨灰盛了,埋在地上。
李遇吉:“贤弟如今作何打算?”
徐山:“小弟想带上这铁鹰爪去找一位前辈,也许可以查仇家是何异人,再设法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