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闲谈,又取笑梅归刚才几乎失足坠岩之事。
梅归:“听说古人求仙访,往往得先吃许多苦,今日小弟为见徐老伯,也累得腰酸背痛,而且险些赔上命,少时见了老伯大人,还得求他老人家传十三招两式,庶几不负此行。”
少时茶已烹好,徐山取一个玉斗,一个铜杯,捧给二人:“寒夜客来茶当酒,二位且饮杯止渴,”李遇吉正在渴,接过来一饮而尽,梅归只轻轻饮了一,觉得满齿芳香,甜生两颊,再一看那作青蓝,清凉己极,便赞不绝。
徐山笑:“家父近年来很少外,山居无事,专在这类事上考究。”
梅归正在细细把玩那盛茶的铜杯,认乃是汉代皿,才想动问,忽然看见李遇吉耸着鼻,向空连连狂嗅,模样甚是不雅,正在奇怪,徐山也已发觉,问;“李兄作什么?”
李遇吉脸上一红,吞吞吐吐地;“没有什么,”梅归慌忙替他掩饰:“想是窗外盛开,李大哥嗅着香了,是不是?”
李遇吉忙:“是的。是的。”梅归偶一低,发现李遇吉靠手的茶桌下面放着一个方形的盒。心里奇怪,觉得这主人乃是雅士,凡事考究,怎会把厨房用摆在客堂上?
虽然放的地方并不显,但一被发现却非常刺目,和这清静的草堂中陈设极不调和。忍不住用手里折扇-指:“徐兄,这是什么?”
徐山咦了一声:“小鹤真个糊涂,怎的把盒放在此?”说着用手一端,觉得重沉沉的。他将盒放在桌上,揭开盖,只觉得一阵血腥气味扑面而来,令人呕,三人俱大惊。
这盒里面还盖着一张油纸,徐山伸手一揭,狂叫一声,仰面倒地。
原来盒中放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山的父亲,那名震江湖的巫山老侠徐全白。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李遇吉也惊得呆住了。
梅归虽然素豪,终究是富家弟,平时养尊优已惯,几时见过这惨事?不由心胆俱裂。
少时徐山慢慢醒转,抱着人放声大哭,李遇吉忙:“徐兄且暂歇悲哀。只怕仇人还在近。”说着背上单刀便要去。这时梅归已渐恢复镇定,便摇手:“大哥不必多此一举,看来凶手已经走了。”李遇吉问:“何以见得?”梅归:“大哥忘了刚才上山时遇见的那条黑影么?我只是猿猴之属,这时回想起来,那人必是凶手无疑,大哥请想,徐老前辈是何等样人?那么这害他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这样一推想,我猜徐老前辈必定死于那黑影之手。”李遇吉:“贤弟这一番话,倒也有几分见地。”
回过对徐山:“人死不能复生,哭也无益,倒是商量替尊大人报仇之事要。”
徐山泪答:“刻下小弟方寸已,半主意也没有了,一切都要两位仁兄指。”说着磕下去,慌得两人也急忙跪下还礼,连声:“折杀我们。”三人拜罢起立,梅归:“如今一件重要事,是必须知仇家是谁?否则这血海仇如何报法?徐兄可知令尊大人平时有什么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