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目中也痛苦之,将面前的酒也一了下去,才勉了,:"好,我说,她…她是跟一个人一起走的。"傅红雪:"跟谁走的?"
薛大汉:"跟那个赶车的小伙。"
这句话就像一把刀,一刀刺了傅红雪的膛。
他的痛苦已接近疯狂。
你说谎!
我从不说谎。
你再说我就杀了你。
你可以杀了我,但我说的绝不是谎话。
薛大汉的神情沉着镇定,凝视着傅红雪,"你一定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傅红雪疯狂般瞪着他,握着他的刀。
刀并没有来,泪却已下。
他也已看薛大汉说的并不是谎话。
薛大汉:"其实你也不能怪她,她本就不上你,你们若勉在一起,只有痛苦…他们才是同一类的人。"他们!这两个字也像是一把刀,又一刀刺了傅红雪的心。难他心里最的女人,竟真的只不过是那么卑贱下的人?
他倒了下去,忽然就倒了下去。
然后他的泪就像青山间的般了来。
他总算没有哭声,可是这无声的泪,却远比号啕痛哭还要伤心。
薛大汉没有劝他。
无论谁都知这泪是没有人能劝得住的。
他只是在旁边等着,看着,等了很久,直等到傅红雪心里的酒和悲哀都已化作泪,他才拉起了他:"走,我们换一个地方再去喝。"傅红雪没有拒绝,他似已完全丧失拒绝的力量和尊严。
这地方不但有酒,还有女人。
据说酒若加上女人,就能使各人将各痛苦全都忘记。
傅红雪也并没有忘记,可是他的确已麻木。
第二天醒来时,他的痛苦也许更,但那里又有女人和酒在等着他。
看来薛大汉不但是个好朋友,而且是个好主人。
他供应一切。他供应的傅红雪都接受。
一个人在真正痛苦时,非但已不再有拒绝的力量和尊严,也已不再有拒绝的勇气。
他一张开,就在等,等今天的第一杯酒。
喝完最后一杯,他就倒下去。
现在他所畏惧的事已只剩下一清醒。
没有清醒的时候,难就真的没有痛苦?
麻木难真的能使痛苦消失?
黄昏,还未到黄昏。
桂的香气,从墙内飘散来。
长巷静寂。青石板铺成的路,在秋日午后的太下,看来就像是一面铜镜。长巷里只有四人家。
城里最豪华的院和客栈,都在这条长巷里。
这条巷就叫完楼巷。
长巷的角落上,有一月门,门外清荫遍地,门里香满院。傅红雪推开了这扇门。
他刚穿过香夹的小径。
那里不但有香,还有脂粉香、女儿香。
他已在这里醉了六天。
这里有各酒,各女人从十三岁到三十岁的女人。
她们都很,而且都很懂得应该怎样去讨好男人。
这些女人难和翠有什么不同?我看她们随便哪一个都不比她差。话。
傅红雪并没有争辩,可是他自己心里知,没有任何人能代替她。
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个女人是其他无论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这也正是人类的悲哀之一。
现在他刚起来,今天的第一杯酒还没有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