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周正的心里突然浮现了一个大胆的念“他就算在北京找到你，也不敢动手打你，或者把你带回来。在那儿你就安全了，你俩连结婚证都没领，到了那儿，你就自由了。”

她希望这次不会再被抓回去。这两天知了在她上发生的事后，周正总算明白了她为什么不让他报警，也不让他闹上网。

“哥，那我就先跟你一块儿住呗。”小凤揪住了衣服的下摆，靠着立柜门，细声细气地说“我…反正也不是啥黄闺女了，不怕人戳脊梁。你要是找了对象，我就赶搬走，给你俩腾地方，这样行不？”

那男人有个好舅舅，一个好舅舅，足够让知这件事的人打着官腔告诉她清官难断家务事，告诉她床打架床尾和，告诉她赶生个娃别瞎想了好好过日，还足够让她一旦闹大就再也不可能好好活下去。

薪年假。

“我、我不是担心这个。”周正狠狠挠了一下，起说“算了，我去洗澡休息了，明儿下午咱们去找个商场，买东西，晚上回来就订票。别的事儿，等到了北京再商量吧。”

那边我租的地方可不比家里，就一个卧室，不合适。”小凤正在腰上比划的手停住了，她扭看着周正，没吭声。“真的不好…”周正红了脸，挠了挠，低下了“我一个大男人。”

等不那么惹，就可以去商场筹备行李，然后，订票，一起回北京。从那天决定了一起走之后，一谈到北京，小凤的里就冒喜悦的光，雀跃得像个孩。那一万块她没有要。她的打算，是跟着周正先走，到了那儿，就还跟在这里一样。

“哥，你说…我这样的人，能去北京吗？”沉默了好一会儿，小凤抬起，睛里写满期待，看着他说“人都说北京可大了，我去了…他肯定就找不着我了。”

先和他一起生活一段时间，找工作，赚到钱，再考虑之后的事情。这其实不合适，晚上小凤换好新买的休闲服，在镜前看合不合的时候，周正忍不住又劝说：“小凤，我觉得你还是让我帮你租个住比较好，生活用品什么我都可以先给你买。

“小凤，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北京吗？”＊＊＊小凤的全名叫陈凤，份证上的年龄，其实今年生日之后才满十九，虚岁这东西，民政局才不认。她并不是没有娘家，只是被她男人从娘家带走，叔叔伯伯帮着往车上抬人的那一次之后，她就觉得自己没娘家了。

“还没决定，那边房价太了。”周正苦笑着吃了饭“要在那边扎，老家的房什么的，就都不能要了。”

“分手了，单着呢。本地姑娘哪儿看得上我啊，一起打拼的，也没几个愿意一起掏首付的，肯夫妻俩一块还贷款，我就烧香了。”也许是自己家这个环境更容易开的缘故，周正不自觉就抱怨了起来。

她之前经常挨打，男人喝酒了挨打，男人听人说起孩的事儿了挨打，甚至以前鞋店的同事约她去逛街回来晚了也要挨打。她已经跑过四次，这是第五次。

“那也值啊，”小凤颇为神往地说“北京可好了，我以前的同学有人考到那边，说什么都不回来了，哥…你对象也是北京的吧？”

“那…那…”小凤的呼急促了几分，望着他，小巧的嘴颤动了几次，可好像说不下去，周正脆替她说了来。

但公司那边同事时不时就要电话来问一下细枝末节的小事，假模假样的一句节哀之后，就是噼里啪啦一顿公事。每个词之间黏着的，都是毫无情的冷漠和疏离。

周正躺在床上，望着白茫茫的天板，忍不住想，原来，她逃了四次，竟没遇到一个好人么…小凤的量，周正先去买了两便宜休闲服。她脸上的伤快要下去了。

但晚上他没在家吃饭，发小约他去，他只能赴约。知要喝酒，他没敢开车，骑了家里的破电驴。

吃着午饭应付了这样一通电话，回来坐下后，小凤已经吃完，双手放在膝盖之间，微微低着，颇有些胆怯地问：“哥，你…你以后，是不是要在北京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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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偷跑，而上了周正的车，是她最慌张匆忙，却也是成功希望最大的一次。

隔天下午，一切还算顺利，周正带小凤去买了东西，一个女人用，绰绰有余，顺便还买了一个大旅行包，回来全都了去，鼓鼓的，像是装着小凤的希望。

“哥，你是怕我耽误你找对象么？”“不是不是，那儿没人在乎这个，对门住的人我都不知名儿。不像这儿，好事不门，坏事传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