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飞着从上飞过。那气氛真有像某些文学作品里写的“大战前的宁静。”
泽东要睡觉了、值班卫士就搀扶他去小便。解手之后再服侍他去洗澡。洗澡可以放松,容易睡。
1956年以前,泽东洗盆塘,以后,由于年龄大了,血化,怕在里泡事故,改为澡。泽东喜搓背,这是很好的健方法。特别是连续工作二三天之后,一定要用力为他搓背,促血循环,消除疲劳。
澡时,泽东总要与我们卫士聊天。有的卫士善于谈笑,有的卫士不善讲话。泽东喜善于谈笑,无拘无束的卫士。谈笑可以使他愉快,神放松。话题上至天文地理,下到蒜,就是卫士放个屈也可以引来一阵乐。副卫士长放了很响的一个。泽东便吃吃窃笑、笑得副卫士长脸通红。副卫士长年龄大些,泽东没和他开玩笑。小卫士放了,泽东就要逗一逗了。
“小封哪,你搞什么小动作啊?
“对不起,主席。我。我放了一个…。
“哎,不是吧?那是气。折腾你几天休息不好,应该我说对不起你么。·”
“不,不是的。主席,是,不是气。
“不是,是气。有气放来就好。”泽东摇晃着脑袋,用他那湖南音抑扬顿挫地念念有词:“之,气也。宁在主席面前丢丑,莫让冷气攻心哟…”
于是,卫士随着泽东哈哈大笑起来。
洗过这样一个愉快的澡,泽东回到卧室,接过卫士递来的安眠药,服下后便上床。靠在床栏的毯上,继续批阅文件。卫士就坐在床沿或椅上,为泽东。上已经在澡时搓了个痛快,这时只脚和两即可。这时的手法可以重些。因为离睡还早。
大约过半小时到一小时,药力开始起作用。泽东自我觉不那么兴奋了,便将文件放在一边。卫士会及时递上第二份安眠药,服侍泽东服下。
服下第二次安眠药,泽东便停止工作,不再依靠床栏,缓缓躺平了。或者看报,或者看闲书。他床上书摆得与人同长,随手就可拿一本过来。有时还看小人书,而且能看上瘾。有时什么书也不看,只与卫士聊天。这时的聊天不再有烈的玩笑,或者泽东讲述自己的过去,或者倾听我们卫士诉说自己的心事,家里的矛盾与烦躁。有时也听我们发表一些对人对事的看法与想法。泽东一次又一次带着静静的回忆的神情,微眯着,轻声细语地向我和其他卫士讲叙自己的青少年时期。讲述自己的父母亲人,讲述自己的喜怒哀乐。他曾经着我的手背小声问:“银桥,你怕我吗?”
“不怕。”
“别人呢?别的卫士怕吗?”
“一般说,都不怕。也许个别…我说不准。”
“个别也不要伯。告诉他们.泽东不可怕。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会当了共产党的主席。他年轻的时候跟你们一样。他那时只想当个教书的先生,连教书的先生都不好当呢…他有什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