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说一句:“别人都算过了,差不多总理就不要再算了…”
我的话没讲完,因为总理一下掀起帘盯我,并且眉皱起来:“怎么又讲差不多的话?”
我自知失言,尴尬地闭了嘴。总理最听不得“估计”、“大概”、“差不多”一类泛泛之辞,他作什么事都追求一个确。
“这是多余吗?”总理举举计算“要我签个字很容易,提笔一划就行。可是事关国计民生,国家的资金,人民的血汗,我是提笔千斤啊,不敢不慎之又慎!”
总理这谨慎细致事必躬亲的态度,确实发现了不少问题,避免了许多失误。记得中印、中缅边界谈判时,总理查阅了大量资料、地图,还向许多专家请教。一次,送呈文件所附的地图上少了一个对方的据,还有一段边界线画弯了。这本是技术工作人员的责任,下面各级负责人也看过,都未发现。总理审阅时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使那些责任者既动又惭愧,受到一次很的教育。
总理办公的第3个特就是极端的认真负责。他常常在办公桌旁一坐十几个小时,修改各门送来的文件。记得有次他放下笔,搓搓脸又发木的手指,望住我,忽然发一声慨:“唉,我这个总理,简直是一个语文教员,天天在这里改卷…”
总理说得很形象。不过,我们秘书们议起来,又有另一形容,我们看总理批阅文件,就像雕刻和绣那样细、那样一丝不苟。他的责任心容不得任何枝大叶,拖拉推诿;一旦发现这情况,他就会声俱厉地加以批评。
有次,外报来个案,不算大成熟。秘书陈浩接到报告,没有完全查清就送给了总理。总理一看报告里许多事情提法不准确,问题没清楚,立刻火了,严厉问陈秘书:“这个案你问清楚了没有?”
陈浩不安地说:“哎呀,我也没太清楚。”
“怎么这个样就给我送来了?”总理把报告摔到桌上:“不行!快去,把他们叫来!”
陈浩忙去打电话,把外主副长和有关司的负责同志叫来。总理严厉批评之后,把案打回去,叫他们重新搞。
总理办公的第四个特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沉浸于习惯的忘我劳作之中,真正是韧顽,鞠躬尽瘁。
正常情况下,总理的睡眠时间也往往只有三四个小时。在那长达十几小时的连续劳作中,给我们留下的印象不但有力超人,更有持和苦撑的人毅力。
我曾长期观察总理办公过程中,力和所历经的几个阶段。开始是亢奋激昂,张烈;在把那些重大的和急的公事理完后,总理和秘书就像打完一场冲锋仗,可以稍微息一。这时,总理必要借机喝几茶,然后就了连续持久的带有一定节奏的繁忙工作。这个阶段很长,可以四五个小对,也可以七八个小时,我们这些秘书当时普遍是30岁上下的盛年,常不支,有心往下沉和睛困涩的觉。但总理在这段时间,一直显得朝气,情洋溢。正因为这样,他才给我们留下了力超人的烈印象。
然而,继续往下批阅文件,劳作超过10小时后,总理就了“持”和“苦撑”
的疲劳期。他疲劳的程度也是分几个阶段的。
他工作太投,于一忘我的境界,所以疲劳开始袭来时,他并不自觉,完全是于生理上的自卫本能,打个哈欠或抬起作一下呼。
疲劳在悄悄加重,终于影响到办公效率,并且迫使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抬起来呼。这时,他意识到累,第一个反应就是大大喝茶,以刺激渐渐麻木的神经重新兴奋起来。
这样持一段后。似乎茶碱已失去效力,总理会烦躁地突然站起,围绕办公桌快速地走几圈,并合着窝和太,然后坐下继续办公。
他终于到这样也不解决问题了,便拿起办公桌上放的那件“宝”打开铁盒,用手指清凉油,抹在额和太上。这时,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天灵应,邓大会现在总理办公室的门,悄悄地在门外转圈,忧虑而心疼地朝里面伏案劳作的总理投去一瞥又一瞥。她轻易不总理办公室,不去预总理的公事,这是结婚时就有的协议。
总理的办公室有三把钥匙。一把在警卫手中,警卫接班时,钥匙属于接内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