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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3/3)

更末眠,五更又起,日理万机,辛劳过度,曾忍不住劝说:“总理,有些事你不要得太细;又这又那的,一个人的力哪顾得上那么多呀?”

周恩来忽地从办公桌后立起,真生气了。他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扇动着大声问:

“你看看,这事我不行吗?”

总理扔下这份文件,又抓起另一叠文件:“你说,这些事我不行吗?”

接着,他又拍拍第三叠文件:“这几件不也不行!”

他疲惫而又委屈地叹气:“别人不知,你们还不知吗?总是这样来说我!”

事无细,总理拿起就不肯放,放不下。

有些人喜用“日理万机”搞歌颂,见了领袖人就说“百忙”就说“日理万机”

用滥了,本不准确。

日理万机只能是“宰相”为“帅”者只能举重若轻,以这气势胆魄去作战略决策和决断重大事件;只有举轻若重才会现日理万机。这不是基本常识吗?

总理对各省市各委领导讲一句话:“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我,直接给我办公室打电话。”

总理对他的秘书们也讲一句话:“你们有事一定要报告,不要怕我忙么,我不怕忙,我能忙过来。”

一位秘书对我讲,他见周恩来忙得两天没合,忍不住说:“总理,首长里面就数你忙了,这些材料可以送给小平同志去看么…”

周恩来往太上抹抹清凉油,继续批阅,一边轻声说:“我是总理。这些事我多一些,他可以去更大的事,多想想决策上的事。”

总理讲这个话的时间是国家困难时期那一年,说明他那时就肯定了小平同志举重若轻的帅才。

有些事是那些长、司局长都不屑一顾的琐事、小事,周恩来不但乐于,而且得仔细认真。泽东在听到几件这类事后,曾对许多人慨:“还是我们的总理啊,上至国家大事,下到服务员的工作都关心到了!”

印度尼西亚总统苏加诺曾对泽东说:“我真羡慕你有个周总理,我们就缺一个周总理。”

尼克松与周恩来接算不上多,却在一面之后即对周恩来的“举轻若重”大发慨:

周恩来也有另一罕见的本事:他对琐事非常关注,但没有沉湎于其中而不能自。我们在北京的第三天晚上,应邀去观看育和乒乓球表演。当时天已经下雪,而我们预定第二天要去参观长城。周思来离开了一会儿,我以为他是去休息室。后来我才知,他是亲自去关照人们清扫通往长城路上的积雪。第二天,路上洁净得如同不曾下过雪似的。这个例是很典型的。

我还发现,在机场迎我们的仪仗队是周恩来亲自挑选的。这些士兵健康、魁梧,穿着整洁。周本人还亲自为乐队挑选了在晚宴上为我们演奏的乐曲。我相信他一定事先研究过我的背景情况(事实上正是如此),因为他选择的许多曲都是我所喜的,包括在我的就职仪式上演奏过的《丽的阿利加》。在结束这次旅行后,国务卿威廉·罗杰斯告诉我:有一次,在他与周恩来会谈之前,来了一位年轻的妇女,递给周恩来一份报纸清样请他过目。这是周为第二天报纸编排的版。

对于周思来来说,任何大事都是从注意小事手这一格言是有一定理的。他虽然亲自照料每一棵树,但也能够看到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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