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云神至能见梦于元王，而不能自渔者之笼。能十言尽当，不能通使于河，还报于江，贤能令人战胜攻取，不能自解于刀锋，免剥刺之患。圣能先知亟见，而不能令卫平无言。言事百全，至而挛；当时不利，又焉事贤！贤者有恆常，士有適然。是故明有所不见，听有所不闻；人虽贤，不能左画方，右画圆；日月之明，而时蔽于浮云。羿名善，不如雄渠、门；禹名为辩智，而不能胜鬼神。地折，天故毋椽，又柰何责人于全？孔闻之曰：“神知吉凶，而骨直空枯。日为德而君于天下，辱于三足之乌。月为刑而相佐，见于虾蟆。蝟辱于鹊，腾蛇之神而殆于即且。竹外有节理，中直空虚；松柏为百木长，而守门闾。日辰不全，故有孤虚。黄金有疵，白玉有瑕。事有所疾，亦有所徐。有所拘，亦有所据。罔有所数，亦有所疏。人有所贵，亦有所不如。何可而適乎？安可全乎？天尚不全，故世为屋，不成三瓦而陈之，以应之天。天下有阶，不全乃生也。”

元王曰：“不然。寡人闻之，谏者福也，谀者贼也。人主听谀，是愚惑也。虽然，祸不妄至，福不徒来。天地合气，以生百财。有分，不离四时，十有二月，日至为期。圣人彻焉，乃无灾。明王用之，人莫敢欺。故云福之至也，人自生之；祸之至也，人自成之。祸与福同，刑与德双。圣人察之，以知吉凶。桀纣之时，与天争功，拥遏鬼神，使不得通。是固已无矣，谀臣有众。桀有谀臣，名曰赵梁。教为无，劝以贪狼。系汤夏台，杀关龙逢。左右恐死，偷谀于傍。国危于累卵，皆曰无伤。称乐万岁，或曰未央。蔽其耳目，与之诈狂。汤卒伐桀，死国亡。听其谀臣，独受殃。秋著之，至今不忘。纣有谀臣，名为左彊。夸而目巧，教为象郎。将至于天，又有玉床。犀玉之，象箸而羹。圣人剖其心，壮士斩其胻。箕恐死，被发佯狂。杀周太历，囚文王昌。投之石室，将以昔至明。兢活之，与之俱亡。于周地，得太公望。兴卒聚兵，与纣相攻。文王病死，载尸以行。太发代将，号为武王。战于牧野，破之华山之。纣不胜败而还走，围之象郎。自杀宣室，死不葬。悬车轸，四曳行。寡人念其如此，如涫汤。是人皆富有天下而贵至天，然而大傲。无厌时，举事而喜，贪很而骄。不用忠信，听其谀臣，而为天下笑。今寡人之，居诸侯之间，曾不如秋毫。举事不当，又安亡逃！”卫平对曰：“不然。河虽神贤，不如昆仑之山；江之源理，不如四海，而人尚夺取其宝，诸侯争之，兵革为起。小国见亡，大国危殆，杀人父兄，虏人妻，残国灭庙，以争此宝。战攻分争，是暴彊也。故云取之以暴彊而治以文理，无逆四时，必亲贤士；与化，鬼神为使；通于天地，与之为友。诸侯宾服，民众殷喜。家安宁，与世更始。汤武行之，乃取天；秋著之，以为经纪。王不自称汤武，而自比桀纣。桀纣为暴彊也，固以为常。桀为瓦室，纣为象郎。徵丝灼之，务以费。赋敛无度，杀戮无方。杀人六畜，以韦为。盛其血，与人县而之，与天帝争彊。逆四时，先百鬼尝。谏者辄死，谀者在傍。圣人伏匿，百姓莫行。天数枯旱，国多妖祥。螟蟲岁生，五穀不成。民不安其，鬼神不享。飘风日起，正昼晦冥。日月并蚀，灭息无光。列星奔，皆绝纪纲。以是观之，安得久长！虽无汤武，时固当亡。故汤伐桀，武王剋纣，其时使然。乃为天，孙续世；终无咎，后世称之，至今不已。是皆当时而行，见事而彊，乃能成其帝王。今，大宝也，为圣人使，传之贤。不用手足，雷电将之；风雨送之，行之。侯王有德，乃得当之。今王有德而当此宝，恐不敢受；王若遣之，宋必有咎。后虽悔之，亦无及已。”元王大悦而喜。于是元王向日而谢，再拜而受。择日斋戒，甲乙最良。乃刑白雉，及与骊羊；以血，于坛中央。以刀剥之，全不伤。脯酒礼之，横其腹。荆支卜之，必制其创。理达于理，文相错迎。使工占之，所言尽当。福重宝，闻于傍乡。杀取革，被郑之桐。草木毕分，化为甲兵。战胜攻取，莫如元王。元王之时，卫平相宋，宋国最彊，之力也。

稷。”

三月二月正月

卜先以造灼钻，钻中已，又灼首，各三；又复灼所钻中曰正，灼首曰正足，各三。即以造三周，祝曰：“假之玉灵夫

十二月十一月中关内外下四月首仰足开肣开首俛大五月横吉首俛大六月七月八月九月十月

元王曰：“甚神灵，降于上天，陷于渊。在患难中。以我为贤。德厚而忠信，故来告寡人。寡人若不遣也，是渔者也。渔者利其，寡人贪其力，下为不仁，上为无德。君臣无礼，何从有福？寡人不忍，柰何勿遣！”

卫平对曰：“不然。臣闻盛德不报，重寄不归；天与不受，天夺之宝。今周天下，还复其所，上至苍天，下薄泥涂。还遍九州，未尝愧辱，无所稽留。今至泉，渔者辱而囚之。王虽遣之，江河必怒，务求报仇。自以为侵，因神与谋。雨不霁，不可治。若为枯旱，风而扬埃，蝗蟲暴生，百姓失时。王行仁义，其罚必来。此无佗故，其祟在。后虽悔之，岂有及哉！王勿遣也。”

卜禁曰：亥戌不可以卜及杀。日中如已卜。暮昏之徼也，不可以卜。庚辛可以杀，及以钻之。常以月旦祓，先以清澡之，以卵祓之，乃持而遂之，若常以为祖。人若已卜不中，皆祓之以卵，东向立，灼以荆若刚木，土卵指之者三，持以卵周环之，祝曰：“今日吉，谨以粱卵弟黄祓去玉灵之不祥。”玉灵必信以诚，知万事之情，辩兆皆可占。不信不诚，则烧玉灵，扬其灰，以徵后。其卜必北向，甲必尺二寸。

褚先生曰：渔者举网而得神，自见梦宋元王，元王召博士卫平告以梦状，平运式，定日月，分衡度，视吉凶，占与同，平谏王留神以为国重宝，矣。古者筮必称者，以其令名，所从来久矣。余述而为传。

元王慨然而叹曰：“夫逆人之使，绝人之谋，是不暴乎？取人之有，以自为宝，是不彊乎？寡人闻之，暴得者必暴亡，彊取者必后无功。桀纣暴彊，死国亡。今我听，是无仁义之名而有暴彊之。江河为汤武，我为桀纣。未见其利，恐离其咎。寡人狐疑，安事此宝，趣驾送，勿令久留。”卫平对曰：“不然，王其无患。天地之间，累石为山。而不坏，地得为安。故云或危而顾安，或轻而不可迁；人或忠信而不如诞谩，或丑恶而宜大官，或好佳丽而为众人患。非神圣人，莫能尽言。秋冬夏，或暑或寒。寒暑不和，贼气相。同岁异节，其时使然。故令生夏长，秋收冬藏。或为仁义，或为暴彊。暴彊有乡，仁义有时。万尽然，不可胜治。大王听臣，臣请悉言之。天五，以辨白黑。地生五穀，以知善恶。人民莫知辨也，与禽兽相若。谷居而，不知田作。天下祸，相错。疾疾，通而不相择。妖鮟数见，传为单薄。圣人别其生，使无相获。禽兽有牝牡，置之山原；鸟有雌雄，布之林泽；有介之蟲，置之谿谷。故牧人民，为之城郭，内经闾术，外为阡陌。夫妻男女，赋之田宅，列其室屋。为之图籍，别其名族。立官置吏，劝以爵禄。衣以桑麻，养以五穀。耕之櫌之，鉏之耨之。得所嗜，目得所，受其利。以是观之，非彊不至。故曰田者不彊，囷仓不盈；商贾不彊，不得其赢；妇女不彊，布帛不；官御不彊，其势不成；大将不彊，卒不使令；侯王不彊，没世无名。故云彊者，事之始也，分之理也，之纪也。所求于彊，无不有也。王以为不然，王独不闻玉椟只雉，于昆山；明月之珠，于四海；镌石拌，传卖于市；圣人得之，以为大宝。大宝所在，乃为天。今王自以为暴，不如拌于海也；自以为彊，不过镌石于昆山也。取者无咎，宝者无患。今使来抵网，而遭渔者得之，见梦自言，是国之宝也，王何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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