猺贼自耒寇衡州,万许托因死之。
兴无意远略,但据滁自王。元璋因说曰:“滁,山城也,舟楫不通,商贾不集,无形胜可据,不可居也。”兴嘿然,元璋遂不复言。
是月,绍兴路地震。
会额森特穆尔移疾家居,于是监察御史袁赛音布哈等承望哈玛尔风指,劾奏:“托克托师三月,略无寸功,倾国家之财为己用,半朝廷之官以自随。其弟额森特穆尔,庸材鄙,玷污清台,纲纪之政不修,贪之心益著。”章三上,始允,诏收御史台印,令额森特穆尔都门听旨,而以旺嘉努为御史大夫。丁酉,诏削托克托官爵,安置淮南路,额森特穆尔安置宁夏路,以台哈布哈为河南行省左丞相,伊阔察尔加太尉,舒苏知枢密院事,一同总兵,总领诸征军。
领大兵至邮;辛未,与张士诚战于邮城外,大败之,遂遣兵西平六合。
是月,达实图鲁复苗军所据郑、均、许三州。
京师大饥,加以疫疠,民有父相者。
是役也,一切军资、衣甲、仗、谷粟、薪藁之属咸取于江浙,平章政事庆图规措有方,陆运川输,千里相属,朝廷赖之。
先是大臣弟领军从行者,哈玛尔历告其家,遣人先来军中白其长曰:“诏书且至,不即散者,当族诛。”以故宣诏毕,即时解散,其无所附者,多从红军,如铁甲一军襄,号铁甲吴者是也。
六合遣使求救于滁州,郭兴与其帅有隙,怒不发兵。硃元璋曰:“六合破,滁不独存,脣齿也,可以小憾而弃大事乎?”兴悟,问诸将:“谁可往者?”时官军号百万,诸将畏之,莫敢住,且以祷神不吉为辞,元璋曰:“事之可否,当断于心,何祷也!”遂帅师趋六合,与耿再成守瓦梁垒。官军攻之急,每日暮,垒垂陷,官军去之,诘朝复完垒与战。寻以计绐之,乃敛兵舍,备糗粮,遣妇女倚门戟手大骂,官军错愕不敢,遂列队而,徐引还滁州。既而官军复大集,元璋令再成佯走,诱之渡涧,伏发,城中鼓噪而,官军败走。元璋恐益兵来攻,谋款其师,乃酒,敛所获,遣父老送还,告其帅曰:“城主老病,不能行,谨遣犒军。城中皆良民,所以结聚者,备他盗耳。将军幸抚存之,惟军需是供。今邮寇未灭,非并力不可,奈何分兵攻良民乎?”其帅信之,谓其众曰:“非良民,岂肯还!”即日解去,由是滁城得完。
是岁,诏谕:“民间私租太重,以十分为率减二分,永为定例。”
当是时,丞相督军,将士郊命,邮城旦夕且破,而忽闻有诏解军,军中皆大哭。辛亥,诏至,参议龚伯璲曰:“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且丞相师时尝被密旨,今奉此,一意讨可也,诏书且勿开,开则大事去矣。”托克托曰:“天诏我而我不从,是与天抗也,君臣之义何在!”既听诏,托克托顿首谢曰:“臣至愚,荷天灵,委以军国重事,早夜战兢,惧弗能胜,一旦释此重负,上恩所及者矣。”
帝于内苑造龙船,命内官供奉少监塔斯布哈董其事。帝自制船样,首尾长一百二十尺,广二十尺,前瓦帘棚、穿廊、两阁,后吾殿楼,龙并殿宇用五彩金妆,前有两爪。上用手二十四人,紫衫,金荔枝带,四带巾,于船两旁下各执篙一。自后
是日,托克托兵甲及名三千,分赐诸将,俾各帅所以听伊阔察尔、舒苏节制。客省副使哈喇台曰:“丞相此行,我等必死他人之手,今日宁死丞相前!”剑刎颈而死。
有上变告龚伯璲劝托克托勒兵北向者,下其事逮问,词连中书左丞乌古孙良桢,簿对无验。伯璲伏诛,良桢仍还为左丞。
十二月,辛卯,绛州北方,有红气如火蔽天。
托克托居淮安一月,复有旨移置伊集纳路,即汉民延也,西南距甘州一千五百里。
先是皇太之立,哈玛尔与托克托议授册宝礼,托克托每言中有,将置之何所,以故久不行。至是哈玛尔遂诉于皇后曰:“皇太既立,而册宝及郊庙之礼不行者,托克托兄弟之意也。”皇后既颇信之。哈玛尔复与宣徽使旺嘉努之僧格实哩、额森特穆尔之客明里明古谮诸太。
皇太修佛事,释京师死罪以下囚。
托克托之师也,以汝中柏为治书侍御史,俾辅额森特穆尔。中柏累言:“哈玛尔必当屏斥,不然必为后患。”额森特穆尔不从。哈玛尔知之,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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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实都鲁复河、巩县。
初,威顺王库布哈,以贼据湖广,夺王印,是月,讨贼累立功,诏还其印,仍镇湖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