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壬,丞相托克托奏以其弟御史大夫额森特穆尔知枢密院事,及卫王库格尔总率大军,征河南妖寇;诏从之。
八月,丁丑朔,中兴路地震。
徐寿辉据蕲为都,国号天完,僭称皇帝,建无曰治平,以邹普胜为太师。
初,袁州慈化寺僧彭莹玉,以妖术惑人;其徒周旺,因聚众作,事觉,江西行省发兵捕诛旺等。莹玉走至淮西,匿民家,捕不获。既而黄州麻城人邹普胜,复以其术鼓妖言,遂起兵为。以寿辉貌异于众,乃推以为主。沔陈友谅往从之。友谅,渔家,略通文义,尝为县小吏,非其好也。有术者相其祖墓当大贵,友谅心窃喜,至是从,其父普才曰:“奈何为灭族事?”友谅曰:“术者之言验矣。”遂从寿辉。
是月,帝至自上都。
丙戌,萧县李二及老彭、赵君用陷徐州。
是月,刘福通陷汝宁府及息州、光州,众至十万。
丞相托克托议军事,每回避汉人、南人;方奏事,目顾同列韩伯、韩大雅随后来,遽令门者勿纳,言曰:“方今河南汉人反,宜榜示天下,令一概剿捕。诸蒙古、目因迁谪在外者,皆召还京师,勿令诖误。”于是榜,河北之民亦有变而从红军者矣。
李二号“芝麻李”,以岁饥,其家惟有芝麻一仓,尽以济人,故得此名。时江工大兴,人心不安,芝麻李与其社长赵君用谋曰:“颍上兵起,官军无如之何,此男取富贵之秋也。”君用曰:“我所知,惟城南老彭,其人勇悍有胆略,不得其人,不可举大事,我当为汝致之。”即访其家,见老彭,讽以起事,老彭曰:“其中有芝麻李乎?”曰:“有。”老彭即欣然从之,与俱见芝麻李,共得八人,歃血而盟。是夕,伪为挑河夫,仓皇投徐州城宿,四人在内,四人在外。夜四更,城内火发,城外亦举火应之,夺守门军仗,斩关而,内外呼噪。民久不见兵革,一时惊惧,皆束手听命。天明,竖大旗,募人为军,从之者十馀万人,四略地,徐州属县皆下。
壬,中书省言:“河南、陕西腹里诸路,供给繁重,调兵讨贼,正当首耕作之时,恐农民不能安于田亩,守令有失劝课。宜委通晓农事官员,分巡视,督勒守令,亲诣乡村,省谕农民,依时播,务要人尽其力,地尽其利。其有曾经盗贼、患、供给之,贫民不能自备者,所在有司给之。仍命总兵官禁止屯驻军,毋得踏践,以致农事废弛。”从之。
十一月,己酉,有星孛于西方,见于娄、胃、昴、毕之间。
蕲州罗田人徐寿辉举兵为,亦以红巾为号。寿辉貌魁岸,木无他能,以贩布为业,往来蕲、黄间,因烧香聚众。
方国珍兄弟海,烧掠沿海州郡。博啰特穆尔兵至大闾洋,国珍夜率劲卒,纵火鼓噪,官军不战皆溃,赴死者过半。博啰特穆尔被执,反为国珍饰辞上闻。朝廷复命大司农达实特穆尔、江浙参政樊执敬、浙东廉访使董守悫同招谕国珍,至黄岩,国珍兄弟皆登岸罗拜,退,止民间小楼。绍兴总官台哈布哈命壮士袭杀之,达实特穆尔曰:“我受诏招降,公擅命耶?”乃止。仍檄台哈布哈亲至海滨,散其徒众,授国珍兄弟官有差。
桓,避之确山,贼久知桓名,袭获之,罗拜,请为帅,弗听。囚六日,拥至渠魁前,桓直趋据榻坐,与之抗论逆顺。其徒捽桓起跪,桓仰天大呼,詈叱弥厉,且屡唾贼面。贼犹不忍杀,谓桓曰:“汝但一揖,亦怒汝死。”桓真目曰:“吾恨不能手斩逆首,肯听汝诱胁而折腰哉!”贼知终不可屈,遂杀之,年四十八。贼后语人曰:“张御史真铁汉,害之可惜。”事闻,赠礼尚书,谥忠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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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天雨黑于饶州,大如黍菽。
壬戌,诏以丽国王布答实里之弟延特穆尔袭其王封。布答实里本名祯,延特穆尔本名祺。时国王王昕无,祯之庶也,立三年,遇鸩卒,国人请立祯弟祺,遂从之。
以资政院使多尔济勒为中书平章政事。
冬,十月,癸未,命知枢密院事老章以兵同额森特穆尔讨河南妖寇。
多尔济勒首言治国之,纲常为重,前西台御史张桓,仗节死义,不污于寇,宜首旌之以劝来者;又言宜守荆襄、湖广以绝后患。又数论祖宗
徐辉陷蕲县及黄州路,卫王库格尔与其二帅师击之,为寿辉将倪文俊所败,二被获。文俊,沔渔家也。
癸卯,以宗王神保克复睢宁、虹县有功,赐金带一,从征者赏银有差。
辛卯,立中书分省于济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