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杀伤殆尽。
南台御史中丞陈天祥上书谏曰:“八百媳妇乃荒裔小夷,取之不足以为利,不取不足以为害。而刘欺上罔下,率兵伐之,经过八番,纵横自恣,中途变生,所在皆叛。既不能制,反为众所制,尽计穷,仓皇退走,丧师十八九,弃地千馀里。朝廷再发四省之兵,使刘二图总以图收复,湖南、湖北大发运粮丁夫,众至二十馀万。正当农时,驱此愁若之人,往回数千里中,何事不有!比闻从征败卒言,西南诸夷皆重复岭,陡涧林,其窄隘仅容一人一骑,上如登,下如井,贼苦乘险邀击,我军虽众,亦难施为。或诸蛮远遁,阻隘以老我师,不得前,旁无所掠,将不战自困矣!且自征伐倭国、占城、、缅诸夷以来,近三十年,未尝有尺土一民之益,计其所费,可胜言哉!去岁西征,及今此举,何以异之!请早正罪,仍不明诏招谕,彼必自相归顺,不须远劳王师,与小丑争一旦之胜负也。为今之计,宜驻兵近境,多市军粮,内安外固,渐次服之,此王者之师,万全之利也。苟谓业已如此,罢不能,亦当详审成败,算定而行。彼诸蛮皆乌合之众,必无久能同心捍我之理。但急之则相救,缓之则相疑,以计使之互相仇怨,待彼有可乘之隙,我有可动之时,徐命诸军数俱,服从者怀之以仁,抗敌者威之以武,恩威兼济,功乃易成。若复舍恩任威,蹈覆辙,恐它日之患,有甚于今日者也。”不报,遂谢病去。
二月,丙戌,遣陕西省平章伊苏岱尔、参政汪惟勤将川陕军,湖广平章刘国杰将湖广军,征八番、顺元诸蛮,一切军务,并听伊苏岱尔、刘国杰节制。
罢征八百媳妇右丞刘等官,收其符印。
癸巳,帝有疾,释京师重囚三十八人,命侍御史王寿奉香江南,遍祀岳镇海渎,密察去岁风为灾,百姓艰,凡所经过,采听对。使还,奏:“民之利害,系于官吏善恶。宜选公廉材幹、存心者专抚字,刚方正大、识治者居风宪。天灾代有,赈济以时,无劳圣虑。惟是豪右之家,仍据权要,当罢其职,之京师以保全之,此长久之也。”
初,寿与台臣奏:“宰相内统百官,外均四海,位尊任重,不可轻假非人。三代以降,国之兴衰,民之休戚,未有不由相臣之贤否也。世祖初置中书省,以呼图布哈、塔齐尔、安图、延等为丞相,史天泽、刘秉忠、廉希宪、许衡、姚枢等实左右之,当时称治,比唐贞观之盛。迨至阿哈玛特、郝祯、耿仁、卢世荣、僧格、实都等,坏法黩货,毒亿兆。近者阿固台、颜、特玛琳沁、阿尔等专政,煽惑中禁,几摇神。君小人已试之验,较然如此。臣愿推君思治之心,邪正互陈,成败对举,庶几上悟天衷,惩其既往,知所退,天下之事可从而理也。”
三月,丁酉,以旱、溢为灾,诏赦天下。平滦被灾尤甚,免其差税三年;其馀灾伤之地,已经赈恤者免一年。今年内郡包银俸钞,江淮以南夏税,诸路乡村人散办门摊课程,并蠲免之。
甲寅,合祭昊天上帝、皇地祗于南郊。遣中书左丞相达喇罕、哈喇哈斯摄事。
乌撒、乌蒙、东川、芒及武定、威远、普安诸蛮因蛇节之,皆以供输烦劳为辞,乘衅起兵,攻掠州县,焚烧堡砦,遣伊苏岱尔等将兵会刘国杰讨之。时国杰方讨顺元蛮,不及来会。伊苏岱尔等率师分并,次第平之。
夏,四月,乙亥,浚永清县南河。
庚辰,上都大,赈其饥民。
戊,帝如上都。
修卢沟上石径山河堤。
释重囚。
五月,戊申,太庙寝殿灾。
癸丑,谪和林溃军征云南。
丁巳,赈福州路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