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如此忧惧;然必内外协心图之,如范蠡、大夫分任国事可也。”
甲寅,以陈显伯兼资善堂翊善,龙荣兼侍读。
乙卯,帝曰:“楮币何以救之?”董槐请以临安府酒税专收破会,解发朝廷,逐旋焚毁,官司既可通,民间自然减落。帝然之,曰:“朝廷以为重,则人自厚信。”
董槐言于帝曰:“臣为政而有害政者三。”帝曰:“何谓三害?”槐曰:“戚里不奉法,一矣。执法大吏久于其官而擅威福,二矣。皇城司不检士,三矣。将率不检士,故士卒横,士卒横,则变生于无时。执法擅威福,故贤不肖混淆,贤不肖混淆,则邪肆,贤人伏而不。亲戚不举法,故法令轻,法令轻,故朝廷卑。三者弗去,政且废,愿自今除之。”于是嫉槐者众矣。
冬,十月,庚午,诏:“拨封桩库会一十三万,犒殿、步司教阅勇军,其衣装械悉从官给。”
癸未,诏:“永蠲绍兴府和买绢。”
蒙古张柔会大师于符离,以百丈为宋往来之,可容万艘,遂筑甬,自亳而南六十馀里,中为横江堡。又以路东六十里皆,可致宋舟,乃立栅中,密置侦骑于所达之路。由是鹿邑、宁陵、考城、柘城、楚丘、南顿无宋患,陈、蔡、颍、息粮无不达。
十一月,乙未,龙荣对,帝语及资善堂事,龙荣对曰:“忠王天资过人,若无他嗜好,倍加保养,尤为有益。儒臣尽职分于外,望陛下以教之于内。”龙荣预知忠王意向,亦兼以讽帝也。
初,女冠知古得幸,其侄吴聪夤缘以,得知閤门事。牟才缴奏曰:“聪依凭城社,势焰薰灼,以官爵为市,搢绅之无耻者辐凑其门,公论素所切齿,不可用。”帝曰:“聪之除,将一月矣,乃始缴驳,何也?可即为书行。”才曰:“文书不过百刻,此旧制也。今聪录黄二十馀日乃至,后省盖俟其供职,使臣不得缴之耳。给舍纪纲之地,岂容此辈行私于其间!”于是聪改知澧州,待次。才亦力求去,知太平州。
十二月,甲申,帝谕辅臣曰:“蜀报敌势颇重,间虽小捷,未闻有敢与一战者,宜大明赏罚以激劝之。”丁亥,又谕辅臣曰:“朝士有蜀人晓边事者,可令条备御之策,参考用之。”
是岁,蒙古步军都元帅兼领尚书省事察罕卒,追封河南王,谥武宣。
蒙古皇弟呼必赉,遣董文用招金故臣栾城李冶,且曰:“素闻仁卿学优才赡,潜德不燿,久一见,其勿它辞。”仁卿,冶之字也。冶至,皇弟问金南迁后居官者孰贤,冶对曰:“险夷一节,唯完颜仲德。”又问完颜哈达及布哈何如,对曰:“二人将略短少,任之不疑,此金所以亡也。”又问魏征、曹彬何如,对曰:“征忠谋谠论,知无不言,以唐诤臣观之,征为第一。彬伐江南,未尝妄杀一人,拟之方叔、召虎可也,汉之韩、彭、卫、霍,在所不论。”又问今之臣有如魏征者乎,对曰:“今世侧媚成风,求魏征之贤,实难其人。”又问今之人材贤否,对曰:“天下未尝乏材,求则得之,舍则失之,理势然耳。今儒生有如魏珰、王鹗、李献卿、蓝光、赵复、郝经、王博文等,皆有用之才,又皆贤王所尝聘问者,举而用之,何所不可,特恐用之不尽耳。然四海之广,岂止此数哉!王诚能旁求于外,将见集于明矣。”又问天下当何以治之,对曰:“夫治天下,难则难于登天,易则易于反掌。盖有法度则治,控名责实则治,君、退小人则治。如是而治天下,岂不易于反掌乎?无法度则,有名无实则,小人、退君则。如是而治天下,岂不难于登天乎?且为治之,不过立纪纲、立法度而已。纪纲者,上下相维持;法度者,赏罚示惩劝。今则大官小吏,下至编氓,皆自纵恣,以私害公,是无纪纲也。有功者未必得赏,有罪者未必被罚,甚则有功者或反受辱,有罪者或反获,是无法度也。法度废,纪纲坏,天下不变,已为幸矣。”又问昨地震何故,对曰:“天裂为不足,地震为有馀。夫地,也,太盛则变常。今之地震,或邪在侧,或女谒盛行,或谗慝至,或刑罚失中,或征伐骤举,五者必有一于此矣。夫天之君,如其,故示此以警之。若能辨邪,去女谒,屏谗慝,慎刑罚,慎征讨,上当天心,下协人意,则可转咎为休矣。”皇弟然之。
○理宗建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明圣安孝皇帝宝祐四年(蒙古宪宗六年)
,正月,癸巳朔,诏曰:“朕宵旰在念,适时多艰,财计匮而生财之未闻,民力穷而剥民之吏自若。舍法用例已非矣,有元无例而旁引以遂其请之私,其何以窒幸门、蠹乎?望治虽勤,课功愈邈,毋怪也。咨尔二三大臣,各扬乃职,务循名而责实,勿假公而济私,则予汝嘉。”
辛亥,诏:“京湖制置大使兼夔路策应使吴渊,遇军戎急切,许用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