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计军需,多仰盐课。乾以来,岁额六十五万有奇。自钞法变而请买稀少,亭失业。请饬江淮诸司、诸屯,毋得私买浮盐,令提举司复亭场,委官属依直收买,是利归公上。或以赡军为辞,当实以闻。”从之。
戊戌,诏:“及财用司,应折帛、沙田、酒息、盐袋、租谷、丝绢钱,团田没官田米未者,悉行拘,岁终较其数而殿最之。”
闰月,丁卯,右司郎官傅康言:“陛下更化之初,尝置局会计财赋,当时版曹以合发上供之数置籍应诏,今殿最法是也”凡州郡之纳,则不与知焉。请朝廷给降印册,别其窠名,颁之漕司,下之州郡,每季以册上于朝,会萃为收,藏之计簿房,命近臣董其事。”从之。
壬申,赐士周坦以下四百二十三人及第、。
五月,辛巳,太白昼见。
癸未,以李鸣复知枢密院事兼参知政事,李宗勉参知政事,余天锡签书枢密院事。
甲申,乔行简言:“兵财二端,尤今急务。以兵事委之鸣复,财用委之宗勉,楮币委之天赐;凡有利病,各务讨论,有当聚议者,容臣参酌,然后施行。”从之。
以布衣钱时、成忠郎吴如愚讲著书,隐居不仕,足劝后学,时特补迪功郎,如愚换授从事郎,并充秘阁校勘;乔行简荐之也。
六月,蒙古筑图苏湖城,作迎驾殿。
蒙古贵近臣谮耶律楚材违制庇逃军,蒙古主怒,系楚材;既而自悔,命释之。楚材不肯释缚,曰:“臣备位公辅,国政所属。陛下初令系臣,以有罪也;当明示百官,罪在不赦。今释臣,是无罪也;岂宜轻易反覆,如戏小儿!国有大事,何以行为!”蒙古主曰:“朕虽为帝,宁无过举耶?”乃温言以之。楚材因陈时务十策,曰信赏罚,正名分,给俸禄,官功臣,考殿最,均科差,选工匠,务农桑,定土贡,制漕运,皆适于时务,悉施行之。
秋,七月,甲戌朔,以霖雨,诏求真言。
庚寅,释中外杖以下囚,蠲赃赏钱。
八月,癸亥,诏:“朕亲览中外臣僚封事,多有可采。后省看详,有切朕躬、关时政者,节录奏闻,当议行,仍与旌赏。”
蒙古征收课税使陈时可、庆民等言诸路旱蝗,诏免今年田租,仍停旧未输纳者,俟丰岁议。
蒙古太原路转运使吕俊、副使刘俊,以赃抵罪。蒙古主责耶律楚材曰:“卿言孔之可行,儒者为好人,何故乃有此辈?”楚材对曰:“君父教臣,亦不令陷不义。三纲、五常,圣人之名教,有国家者莫不之!如天之有日月也。岂得缘一夫之失,使万世常行之见废于我朝乎!”蒙古主意乃解。
九月,壬午,荧惑犯权星。
蒙古宴群臣于行,塔斯大醉。蒙古主语侍臣曰:“塔斯神已逝矣,其能久乎!”逾年,果卒。
蒙古察罕帅兵号八十万围庐州,期破庐,造舟巢湖以侵江左,于壕外筑土城六十里,凿两壕,攻县数倍于攻安丰时;杜杲竭力守御。蒙古筑坝,于城楼,杲以油草,即坝下焚之,皆为煨烬。又于串楼内立雁翎七层,俄砲中坝上,众惊,杲乘胜战,蒙古败走,杲追晞数十里。又练舟师扼淮,遣其庶监吕文德、聂斌伏锐于要害;蒙古不能,遂引军归。诏加杲淮西制置使,奖谕有功将士,赏赉有差。
冬,十月,己酉,尚书赵与懽言:“暴风雨,害于粢盛,浙江东、西,室庐漂,愿下哀痛之诏,遣赒恤之使,遍行诸许以便宜施惠。”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