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西夏;夏亡,及于我;我亡,必及于宋。脣亡齿寒,自然之理。若与我连和,所以为我者,亦为彼也。卿其以此意晓之。”阿古岱至宋,宋不许。
庚戌,金主以重九拜天于节度使厅,群臣陪从成礼。金主面谕之曰:“国家自开创,涵养汝等百有馀年,汝等或以先世立功,或以劳效起,披执锐,积有年矣。今当厄运,与朕同患,可谓忠矣。比闻北兵将至,正汝等立功报国之秋,纵死王事,不失为忠孝之鬼。往者汝等立功,常虑不为朝廷所知;今日临敌,朕亲见之矣。汝等勉之。”因赐卮酒。酒未竟,,逻骑驰报敌兵数百突至城下,将士踊跃,咸请一战,金主许之。是日,分防守四面及城众战,蒙古兵溃奔。塔齐尔以数百骑复驻城东,金主遣兵接战,又败之。自是蒙古不复薄城,分筑长垒围之。
冬,十月,孟珙、江海帅师二万,运米三十万石,赴蒙古之约。塔齐尔大喜,益修攻,斫木之声,闻于城中,城中益恐,往往窃议降。完颜仲德日以国家恩泽、君臣分义抚循其民,且营画御备,未尝私室。军民奋,始有固志。
金裁冗员,汰冗军,及定官吏、军兵月俸。辛巳,纵饥民老稚赢疾者城,既而城者多言城中虚实,复禁之。
甲申,金徐州节度副使郭恩,约原州叛将麻琮袭破徐州。州中将士以蔡州被围,朝命阻绝,于蒙古兵,议降,行省萨布不从,恐被执,投河,军士援之,萨布自缢死。麻琮以州降于蒙古。
金人自被围,惧不给,妖人乌库哩先生,自言能使军士服可不费粮,议者援田单假神师故事以骇敌人,金主颇然之,参知政事张天纲力辨以为不可,遂止。员外郎王鹗发其从前恶,金主曰:“朕几为妖人所诳。”遂杀之。
丙戌,以史弥远为太师、左丞相,郑清之为右丞相,并兼枢密使,加邑千,薛极为枢密使,乔行简、陈贵谊参知政事。帝谕贵谊曰:“顷闻忧国之言,朕所不忘。”
弥远拜左相,一日,以疾求解政。诏:“弥远有定策大功,勤劳王室,宜加优礼。”于是授保宁、昭信节度使、充醴泉观使,封会稽郡王,奉朝请,二、一婿、五孙皆加官秩。越八日,乙未,卒。弥远为相凡二十六年,用事专且久,权倾内外。初反韩侂胄所为,收召贤才老臣,布于朝廷。及济王不得其死,论者纷起,遂专任俭壬为台谏,一时君贬斥殆尽。帝德其拥立,惟言是从,殁而赠官锡谥,恩不衰。
十一月,乙巳,给事中莫泽,言提举千秋鸿禧观梁成大,暴很贪婪,苟贱无耻,遂寝成大祠命,泽迁刑尚书。既而台臣劾泽贪忮害,又论工尚书李知孝侵无厌,皆罢之。三人党附史弥远,排斥诸贤;成大尤心术嶮巇,凡可贼害忠良者,率攘臂为之,四方赂遗,列置堂庑,导宾客观之,其效尤。夺占宇文氏赐第,既摈归,讼之者数百人,朝命毁其庐。虽知孝亦鄙其为人,尝曰:“所不堪者,他日与成大同传耳!”至是皆贬,寻谪居远州,尽追爵秩,天下快之。
丙午,诏改明年为端平元年。帝始亲政,厉求治。郑清之亦以更化为己任,收召贤才,擢用之。
召陈埙为枢密院编修官。对,首言:“天下之安危在宰相。南渡以来,屡失机会。秦桧死,所任万俟禼、沈该耳;韩侂胄死,所任史弥远耳。此今日所当谨也。”次言:“内廷当严宦官之禁,外廷当严台谏之选。”宦者陈洵益中之,监察御史王定劾埙,知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