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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纪一百六十七(2/7)

仲德有文武材,事无细,率亲为之,选士括,缮治甲兵,未尝一日忘奉幸秦、巩之志。近侍久困迁播,幸即安于蔡,皆娶妻营业,不愿迁徙,旦夕言西幸不便。时蒙古兵去蔡差远,商贩渐集,金主亦安之,命修见山亭为游息之所,遣内侍宋珪选室女备后,已得数人。完颜仲德谏曰:“小民无知,将谓陛下驻跸以来,不闻恢复远略,而先求女以示久居。民愚而神不可不畏!”金主曰:“朕以六失散,左右无人,故令采择。今承规诲,敢不敬从!”止留解文义者一人,馀皆放还。

辛酉,经筵官请以御制敬天、法祖,事亲、齐家四十八条及缉熙殿榜殿记宣付史馆。

辛卯,金主发归德,留元帅王璧守之。时久雨,朝士扈从者徒行泥中,掇青枣为粮,足胫尽。明日,至亳州,金主黄衣、皁笠、金兔鹘带,以青黄旗二导前,黄伞拥后,从者二三百人,五十匹而已。城中父老拜伏左,金主遣近侍谕以“国家涵养汝辈,百有馀年,今朕无德,令汝涂炭。朕不足言,汝辈无忘祖宗之德。”众皆呼万岁,泣下。留一日,次亳南六十里,避雨双沟寺中,蒿艾满目,无一人迹。金主太息曰:“生灵尽矣!”为之一恸。己亥,蔡州,父老罗拜于,见仪卫萧条,莫不泣,金主亦歔欷久之。

孟珙大败金武仙于蹬山,降其将刘仪。珙问仙虚实,仪言:“仙所据九寨,其大寨石山,以蹬山、沙窝、蛄山三寨蔽其前。三寨不破,石未可图也。若先破离金寨,则岵山、沙窝孤立矣。”珙乃遣兵攻离金,掩杀几尽。是夕,复令壮士捣王山寨,斩金将首而,遂围蹬,杀戮山积。还,至沙窝西,与金人战,大捷。未几,丁顺复破默候里寨。于是仙之九寨,六日破其七。珙召仪曰:“此寨既破,板轿、石必震,汝能为我招之乎?”仪请选妇人三百,伪逃归,怀招安榜以往。

遂以完颜仲德为尚书右丞,总领省院事;乌库哩镐为御史大夫,总帅如故;张天纲权参知政事;富珠哩小洛索签书枢密院事。

珙料仙势穷蹙,必上岵山绝窥伺,乃令樊文彬驻军其下。已而仙众果登山,文彬麾旗,伏兵四起,仙众失措,枕藉崖谷,杀其将乌沙惹,擒七百三十人,弃铠甲如山。薄暮,珙军至小河。仪言:“仙谋往商州依险以守,然老稚不愿北去。”珙曰:“兵不可缓。”夜,漏下十刻,召文彬等授方略,丙辰,蓐启行。时积雨未霁,文彬患之,珙曰:“此雪夜擒吴元济之时也!”策直至石,分兵攻,自寅至巳,破之。仙走,追至鲇鱼寨,仙望见,易服而遁。复战于银葫芦山,又败之。仙与五六骑奔,追,隐不见;降其众七万。珙还襄

卒诱之曰:“汝能北面一屈膝,当贷汝命。”齐克绅不从。左右持使北面,齐克绅拗南向,遂杀之。

蒙古耶律楚材请以孔元楷袭封衍圣公,从之。

金使完颜阿古岱来乞粮,将行,金主谕之曰:“宋人负朕矣。朕自即位以来,戒饬边将,无犯南界,边臣有请征讨者,未尝不切责之。向得宋一州,随即付与。近淮为归,彼多以金币为赎,朕若受财,是货之也,付之全城,秋毫无犯。清临陈,生获数千人,悉资遣之。今乘我疲敝,据我寿州,诱我邓州,又攻我唐州,彼为谋亦浅矣。蒙古灭国四十,以

八月,蒙古都元帅塔齐尔使王檝至襄,约攻蔡州。塔齐尔,博勒呼之从孙也。

仲德定迁赏格,得千馀匹,又遣使分诣诸,选兵诣蔡,得锐万馀,兵威稍振。忠孝军提控李德,率十馀人乘省大呼,以月粮不优,几肆骂詈,仲德缚德杖之。金主谕仲德曰:“此军得力,方以倚用,卿何不容忍之?”仲德对曰:“时方多故,录功隐过,自陛下之德。至于将帅之职则不然。小犯则决,大犯则诛,兵悍卒,不可使一日不在纪律。盖小人之情,纵则骄,骄则难制。瞧之祸,岂独官努之罪,亦有司纵之太过耳。今更易前辙,不宜克厥威。赏必由中,罚则臣任其责。”军士闻之,无复敢犯法者。

辛亥,大飨于明堂大赦。

秋,七月,乙卯,权知广德军石孝德隆,奏民力当惜,帝曰:“州县科,岁有增益,朕每闻之,此心恻然。宜以民为念,无负所言。”

九月,壬寅朔,日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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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嵩之先以兵会伐唐州,时城中粮尽,人相,金将乌库哩黑汉,杀其妾以啖士,士争杀其妻。官属聚议降,黑汉持之益。有总领赵丑儿者,开门纳南军,黑汉率兵巷战,为南军所获,胁使降,黑汉不屈,遂杀之。主帅富察某为曲兵所,城遂降。南军驻息州南,降者日众,息州刺史乌库哩呼噜惧,请益兵为备,金主以参知政事穆延乌登、签书枢密院富珠哩中洛索帅忠孝军五百行,金主谕之曰:“蒙古所以常取胜者,恃北方之力,就中国之技巧耳,我实难与之敌。至于宋人,何足哉?朕得甲士三千,纵横江、淮间矣。”以呼噜畏缩,命瓜勒佳玖珠代之。

时从官近侍皆穷乏,悉取给于乌库哩镐,镐不能人满其,日夕谮于金主,至以尚阙供为言。金主怒,遂疏镐。镐忧愤成疾,多不视事。

蒙古库裕克攻辽东,舒穆噜扎拉率黑军先登,诸军继之,擒万努,遂平辽东。扎拉,额森之也。万努据辽东十九年,至是始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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