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以礼退大臣,卿语其亲知,讽令求去可也。”行信以语右司郎中图鲁,图鲁以金主意告忠孝,忠孝靦然不恤。顷之,知济南府。
五月,甲戌,金霍王从彝卒。
丁丑,太白经天。
乙酉,赐礼士袁甫以下五百四人及第、。
辛巳,金迁东海侯、镐励五家属于郑州。
金主以国蹙兵弱,财用匮乏,不能守中都,乃决意南迁。太学生赵昉等上章极论利害;以大计已定,不能中止,皆谕而遣之。命平章政事、都元帅承晖,尚书左丞穆延尽忠,奉太守忠留守中都,遂与六启行。以图鲁李英为御前经历官。诏曰:“扈从军,朕自总之,事有利害,可因近侍局以闻。”
蒙古主闻之,怒曰:“既和而迁,是有疑心而不释,特以解和为款我之计耳。”复图南侵。
金主至良乡,命扈卫糺军元给铠,悉复还官。糺军怨之,遂作,杀其主帅索珲而推札达、贝实勒、札拉尔三人为帅,北还。承晖闻变,以兵阻卢沟,札达击败之,遣使乞降于蒙古。
蒙古主遣舒穆噜明安及繖格图援之,古北,徇景、蓟、檀、顺诸州。诸将议屠之,明安曰:“此辈当死,今若生之,则彼之未附者皆闻风而自至矣。”蒙古主从之。明安等遂与札达合兵中都。
金主闻之,遣人召太,应奉翰林文字完颜素兰以为不可。珠赫寽果勒齐曰:“主上居此,太宜从。且汝能保都城必完乎?”素兰曰:“完固不敢必,但太在彼,则声势俱重,边隘有守,则都城无虞。昔唐明皇幸蜀,太实在灵武,盖将以系天下之心也。”不从,竟召太。
杨安儿贼党日炽,潍州李全等并起剽掠。全,即开禧中戚拱结以复涟者也。贼皆衣红,时目为红袄贼。全与仲兄福尤桀奡,刘庆福、国用安、郑衍德、田四、洋潭等皆附之,与安儿相应。金宣抚使布萨安贞至益都,败安儿于城东。安儿奔莱,莱州徐汝贤以城降,安儿势复振。登州刺史耿格开门纳州印,郊迎安儿,发帑藏以劳贼。安儿遂僭号,置官属,改元天顺,凡诏表、符印、仪式,皆格草定。遂陷宁海,攻潍州。伪元帅郭方三据密州,略沂、海。李全犯临朐,扼穆陵关,取益都。安贞以沂州防御使布萨琉嘉为左翼,安化军节度使完颜恩楞讨之。
六月,甲午朔,金以察转运使汝砺为参知政事。
甲辰,以旱,命诸路监司、守臣决滞讼。壬,释大理、三衙及两浙路杖以下囚。
自史弥远得政,廷臣俱务容默,无敢慷慨尽言者。权刑侍郎刘龠奏:“愿诏大臣,崇奖忠谠以作士气,戒谀佞以肃僚。”未几,监奏院陈宓上封事言:“中宴饮,或至无节;非时赐予,为数浩穰。一人蔬,而嫔御不废于击鲜;边事方殷,而桩积反资于妄用。此闱仪刑有未正也。大臣所用,非亲即故,执政择易制之人,台谏用慎默之士,都司枢掾,无非亲昵,贪吏无不得志,廉吏动招怨尤,此朝廷权柄有所分也。钞盐变易,楮币称提,安边所创立,固执己见,动失人心。败军之将,躐跻殿岩,庸鄙之夫,又尹京兆。宿将有守城之功,以小过而贬;三衙无汗之劳,托公勤而擢。此政令刑赏多所舛逆也。若能饬内外,一正纪纲,天且不雨,臣请伏面谩之罪。”奏,弥远不乐。帝为罢中庆寿、三衙献遗。宓,俊卿之也。
秋,七月,甲朔,以左谏议大夫郑昭先签书枢密院事。
庚辰,金布萨安贞军昌邑东,徐汝贤等以三州之众十万来拒战,自午抵暮,转战三十里,杀贼数万。壬午,贼棘七率众四万陈于辛河,安贞令琉嘉由上胶西济,继以大兵,杀获甚众。甲申,安贞军至莱州,伪宁海州刺史史泼立以二十万陈于城东。琉嘉先以轻兵薄贼,诸将继之,贼大败,招之降,不应。安贞遣莱州黥卒曹全等诈降于汝贤为内应,曹全与贼戍卒姚云相结,约纳官军。丁亥夜,曹全缒城,潜告琉嘉,琉嘉募勇敢士三十人,从曹全城,云纳之,大军毕登,斩汝贤。安儿脱走,耿格、史泼立皆降。琉嘉略定胶西诸县,袭杀郭方三,复密州。
金人来告迁。庚寅,起居舍人真德秀上疏,请罢金岁币,其略曰:“女真以蒙古侵凌,徙都于汴,此吾国之至忧也。盖蒙古之图灭女真,犹猎师之志在得鹿,鹿之所走,独必从之。既能越三关之阻以攻燕,岂不能绝黄河一带之以趋汴?使蒙古遂能如刘聪、石勒之据有中原,则疆域相望,便为邻国,固非我之利也;或如耶律德光之不能即安中土,则雄必将投隙而取之,尤非我之福也。今当乘敌之将亡,亟图自立之策,不可乘敌之未亡,姑为自安之计也。夫用忠贤,修政事,屈群策,收众心者,自立之本;训兵戎,择将帅,缮城池,饬戍守者,自立之。以忍耻和戎为福,以息兵忘战为常,积安边之金缯,饰行人之玉帛,女真尚存,则用之女真,敌更生,则施之敌,此苟安之计也。陛下以自立为规模,则国势日张;以苟安为志向,则国势日削;安危存亡,皆所自取。若夫当事变方兴之日,而示人以可侮之形,是堂上召兵,内延敌也。”帝纳之,议罢岁币。淮西转运使乔行简上书丞相曰:“蒙古渐兴,其势已足以亡金。金,昔我之雠也,今吾之蔽也。宜姑与币,使得拒蒙古。”议不决。
是月,夏左枢密使万庆义勇,遣二僧赍蜡书来四川,议夹攻金以恢复故疆,制置使董居谊不报。由是夏讯中绝。
金主至南京,诏立元妃都察氏为皇后。后本王氏,中都人,都察,其赐姓也。姊有姿,为金主所纳,封淑妃,至是亦晋封元妃。
八月,庚,金太守忠至自中都。
癸卯,金复来督岁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