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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珠赫寽果勒齐辟御史李英为经历官。英上书于果勒齐曰:“中都之有居庸,犹秦之有崤、函、蜀之有剑门也。迩者撤居庸兵,我势遂去。今土豪守之,朝廷当遣官节制。失此不图,忠义之士,将转为它矣。”又曰:“可镇抚宣德、德兴馀民,使之从戎,所在自有宿藏,是以取给,是国家不费斗粮尺帛,坐收所失之关隘也。居庸咫尺,在都之北,而不能卫护,英实耻之。”果勒齐奏其书,即除工员外郎,充宣差都提控,居庸等关隘悉隶焉。
丁丑,参知政事章良能卒。
辛未,蒙古兵攻金彰德府,知府洪果玖珠死之。玖珠,临潢人也。
三月,丁卯,召安丙为同知枢密院事,以成都路安抚使董居谊为四川制置使。
戊,金以濮王守纯为殿前都检兼侍卫亲军都指挥使、权都元帅府事。
,正月,丁卯朔,金以边事未息,免朝贺。
是岁,两浙诸州大,赈之。
二月,丁未,青羌卜笼十二骨来降。卜笼,青羌族也,残忍,多械,仰掳掠为生。十二骨者,十二也。
金知大兴府事胥鼎,以在京贫民阙者众,宜立法赈救,上言:“京师官民有能赡给贫民者,宜计所赡,迁官升秩,以劝奖之。”遂定权宜鬻恩例格。
金元帅右都监内族额尔克率兵五千护粮通州,遇蒙古兵辄溃。张行信上言曰:“御兵之,无过赏罚。使其临敌有所慕而乐于,有所畏而不敢退,然后将士用命而功可成。若额尔克败衄,宜明正其罪。朝廷宽容,一切不问,臣恐御军之未尽也。”金主报曰:“卿意悉,额尔克已下狱矣。”
蒙古主驻金中都之北郊,诸将请乘胜破燕,蒙古主不从,遣萨勒谓金主曰“汝山东、河北郡县,悉为我有,汝所守惟燕京耳。天既弱汝,我复迫汝,天其谓我何!我今还军,汝不能犒师以弭我诸将之怒耶?”平章政事珠赫寽果勒齐谓金主曰:“蒙古人疲病,当决一战。”都元帅完颜承晖曰:“不可。我军在都城,家属各居诸路,其心向背未可知,战败必散,苟胜,亦思妻而去。社稷安危,在此一举,莫如遣使议和,待彼还军,更为之计。”左丞相图克坦镒亦以和亲为便。金主然之,遣承晖诣蒙古请和。壬寅,以东海郡侯女为岐国公主,归于蒙古主,蒙古所称公主皇后也。并以金帛、童男女五百、三千赂之。蒙古兵退,中都解严,仍遣承晖送居庸。
是月,金李英乘夜与壮士李雄、郭仲元等四百九十人中都城,缘西山至佛岩寺,令雄等下山招募军民,旬日,得万馀人,择众所推服者领之,诡称土豪,屡与蒙古兵战,被创,召还。
夏,四月,乙未朔,金以胥鼎为右丞。以蒙古和议成,大赦,命布萨安贞为宣抚使,安辑遗黎。安贞,揆之也。
庚辰,金遣使来督二年岁币。
金以张行信为山东转运察使。
○宁宗法天备纯德茂功仁文哲武圣睿恭孝皇帝嘉定七年(金贞祐二年,蒙古太祖九年)
乙未,蒙古兵怀州,金沁南军节度使宛平宋扆死之。
城郭丘墟。惟中都、通、顺、真定、清、沃、大名、东平、德、邳、海州十一城不下。
蒙古兵围中都。金置招贤所于东华门内外,士庶皆得言事,或不次除官,由是闾阎细民,往往炫鬻求售。王守信者,本一村夫,敢为大言,以诸葛亮为不知兵,完颜寓荐于朝,诏署行军都统。募市井无赖为兵,教阅退跃,大概似童戏;大书“古今相对”四字于旗上,作黄布袍、缁巾、镴牌各三十六事,响环六十四枚,以怖敌而走之,大率皆诞妄;因与其众城,杀百姓之樵采者以为功。贾耐儿者,本岐路小说人,俚语诙嘲以取衣,制运粮车千辆,是时材木甚艰,所费浩大,观者皆窃笑之。草泽李栋,在大安末,尝事司天监李天惠,依附天文,假托占卜,趋走贵臣,得为天文官。栋尝密奏:“白气贯紫微,主京师兵,幸不贯彻,得不成祸。”既而果勒齐杀执中,金主益信之。张行信上言:“《易》称‘开国承家,小人弗用’,圣人所以垂戒后世者,其严如此。今敌兵纵横,人情恟惧,应敌兴理,非贤智莫能。狂庸,猥蒙擢,参预机务,甚无谓也。”于是金主皆罢之。
四川制置使安丙,遣提举阜郊博务何九龄等率诸将及金人战于秦州城下,败还。沔州都统制王大才,执九龄等七人,斩之,枭首境上,而讼丙于朝,谓有异志。
癸未,金主以粮运绝,下令括粟,中都大扰。张行信上书曰:“近日朝廷令知大兴府胥鼎便宜计画军,因奏许人纳粟买官。既又遣参知政事鄂屯忠孝括官民粮,存两月,馀悉令输。酬以爵级、银钞。时有粟者,或先粟于鼎,未及官。忠孝复多得,以明己功,凡鼎所籍者,不除其数,民甚苦之。今米价踊贵,无所从籴,民粮止两月,又夺之。敌兵在迩,人方危惧,若复无聊,或生他变,则所得不偿所损矣。”金主善其言,命行信偕近臣审。仍谕忠孝曰:“极知卿尽心于公,然国家本得粮,今既得矣,姑从人便可也。”
金参知政事耿端义,以中都围久,将帅皆不肯战,言于金主曰:“今日之患,东海启之。士卒纵不可使,城中军自都统至穆昆不啻万馀,遣此辈一,或可以得志。”议竟不行。
将行,求见,言曰:“参政鄂屯忠孝,饰诈不忠,临事惨刻,党于赫舍哩执中,罪状显著,无事之时,犹不容一相非才;况今多故,乃使此人与政,如社稷何!”金主曰:“朕初即位
金山东被兵,郡县望风而遁,泰安州刺史和速嘉安礼独城守。或劝其去,安礼曰:“我去,城谁与保?且为人臣而避难,不负国家之恩乎?”乃团练缮完,为守御计。已而蒙古兵至,攻旬日,不能下,谓之曰:“此孤城耳,内无粮储,外无兵援,不降,无遗类矣。”安礼不听。城破,被执,或指为酒监,安礼曰:“我刺史也,何以讳为!”使之跪,安礼不屈,遂以戈桩其而杀之。诏赠泰定军节度使,谥贞。安礼,大名路人也。
金南京留守布萨端等请幸南京,金主将从之。左丞相图克坦镒曰:“銮舆一动,北路皆不守矣。今已讲和,聚兵积粟,固守京师,策之上也。南京四面受兵;辽东本之地,依山负海,其险足恃,御备一面,以为后图,策之次也。”金主不从。庚戌,镒卒。镒明方正,学问渊贯,一时名士皆其门。
壬辰,蒙古兵破金岚州,镇西军节度使乌库哩仲温死之。
金张行信言:“自兵兴以来,将帅甚难其人。愿陛下令重臣各举所知,才果可用,褒显奖谕,令其自效,必有奋命报国者。昔李牧为赵将,军功爵赏,皆得自专,攻守,不从中覆,遂能北破大敌,西抑秦。命将若不以文法拘绳、中旨牵制,委任责成,使得尽其智能,则克复之功可望矣。”金主善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