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群臣屡请上尊号,是月,复以为请,金主不许。诏侍讲学士张行简作批答,因问行简宋范祖禹作《唐鉴》论尊号事,行简对曰:“司光亦尝谏尊号事,不若祖禹之词至,以为臣生谥君父,颇似惨切。”金主曰:“卿用祖禹意答之。仍曰太祖虽有尊号,太宗未尝受也。”行简乞不拘对偶,引祖禹以微见意,金主从之。
癸未,参知政事费士寅罢。韩侂胄以士寅镇兴元,为宣威之渐,士寅固辞,遂罢。
戊辰,赠赵汝愚少保。
复同安、汉、蕲三监。
甲寅,武学生华岳上书,谏朝廷未宜用兵启边衅,且乞斩韩侂胄、苏师旦、周筠以谢天下。侂胄大怒,下岳大理,编建宁。
乙亥,诏以卫国公严为皇,封荣王。
金主还都。
癸卯,以江陵副都统李奕为镇江都统,皇甫斌为江陵副都统,兼知襄府。
夏,四月,戊朔,以钱象祖参知政事,吏尚书刘德秀签书枢密院事。
壬申,金主朝献于衍庆。
庚,程松资政殿大学士,为四川制置使。
己卯,韩侂胄等上《宗御集》。
少傅致仕周必大卒,谥文忠。
癸未,以韩侂胄兼国用使。
,正月,癸酉朔,初置澉浦军。
丁卯,金主如先。
金主闻南朝将用兵,召诸大臣问之。承晖、孟铸及太常卿赵之杰皆曰:“宋败衄之馀,自救不暇,恐不敢叛盟。”完颜匡独曰:“彼置忠义保捷军,取先世开宝、天禧纪元,岂忘中国者哉””通吉思忠亦言宋人败盟有状,金主然之,乃命平章政事布萨揆为河南宣抚使,籍诸兵以备宋。
辛巳,以淮西安抚司所招军为勇军。
六月,辛卯,诏内外诸军密为行军之计。
命兴元都统司招增战兵。
奈曼长迪延汗,心忌蒙古特穆津,遣使谋于白达勒达主阿喇呼斯曰:“吾闻东方有称帝者。天无二日,民岂有二王耶?君能益吾右翼,吾将夺其弧矢也。”阿喇呼斯即以报特穆津,寻举来归。
八月,丁亥,命湖北安抚使增招神劲军。
以旱,决系囚。
壬寅,天鸣有声。
○宁宗法天备纯德茂功仁文哲武圣睿恭孝皇帝开禧元年(金泰和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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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以苏师旦为安远军节度使,领閤门事。
二月,己卯朔,金主谕曰:“近制,察司以静镇而知大为称职,苛细而暗于大为不称。由是各路察,以因循为事,莫思举刺;郡县以贪默相尚,莫能畏戢。自今若纠察得实,民无冤滞,能使一路镇静者,为称职;其或烦紊,使民不得伸诉者,是为旷废。”
己亥,诏必明年为开禧元年。
金边臣奏宋兵秦州界,又巩州来远镇。癸巳,金主命枢密院移宋,依誓约撤新兵,毋纵境。
秋,七月,庚申,以陈自及侍御史邓友龙等请,诏韩侂胄平章军国事,立班丞相上,三日一朝,赴都堂治事。论者谓侂胄系衔比吕夷简省“同”字则其尤尊,比文彦博省“重”字则所与者广,于是三省印并纳其第。侂胄自置机速房,甚者假作御笔,升黜将帅,人莫敢言。
己酉,金制驻防军逃亡及边事失措陷败者罪。
壬寅,禁州县私籍没民产。
是日,特穆津与奈曼军大战,至晡,禽杀迪延汗,诸军一时皆溃,夜,走绝险,坠崖死者不可胜纪。明日,馀众悉降;于是塔塔尔诸亦来降。已而复伐默尔奇,长托克托奔迪延汗之兄博噜裕汗,其属岱尔乌逊献女迎降;俄复叛去,特穆津遣军往平之。
是岁,特穆津大会于特默格川,议伐奈曼。众以方瘦,宜俟秋为言。特穆津弟鄂齐曰:“事所当为,断之在早,何可以瘦为辞!”奇尔固岱曰:“奈曼夺我弧矢,是小我也。我辈义当同死。彼恃其国大而言夸,苟乘其不备攻之,功当可成也。”特穆津悦,曰:“以此众战,何忧不胜!”遂兵。
甲申,镇江都统戚拱,遣忠义人硃裕结弓手李全,焚金涟县。全,潍州人,锐蜂目,权谲善下人,以弓趫捷,能运铁枪,时号“李铁枪”
谓兵不宜轻举,忤韩侂胄意,知平江府。遂以自兼国用使,费士寅、张岩同知国用事;掊克民财,州郡动。
戊戌,诏诸路安抚司教阅禁军。
乙亥,金主诏有司:“自泰和三年,郡县三经行幸,民尝供亿者,赐今年租税之半。”
金唐州得宋谍者,言韩侂胄屯兵鄂、岳,将谋北侵。
初,布萨揆至汴,移文来责败盟,三省、枢密院答言:“边臣生事,已行贬黔,所置兵亦已去。”揆信之。会殿前副都指挥使郭倪,濠州守将田俊迈,诱虹县民苏贵等为间,言于揆曰:“宋之增戍,本虞他盗。及闻行台之建,益畏詟,不敢轻去备。以其皆白丁,自裹粮Я,穷蹙饥疾,死者甚众。”揆益弛备,以其言白于金主。群臣有劝先举者,金主曰:“南北和好四十馀年,民不知兵
迪延汗以诸兵至,营于杭山。萨穆哈见蒙古军容整肃,谓左右曰:“奈曼初举兵,视蒙古兵若古历羔儿,意谓辞亦不留。今吾观其气势,殆非往时矣。”遂引所兵遁去。
辛丑,淮东安抚使郑坐擅纳北人真及劫涟军,事败,夺二官,罢。
辛卯,金罢河南宣抚司。
癸亥,金更定两税输限。
三月,庚申,太白昼见。
壬申,金主朝献于衍庆。
癸卯,诏国用司立《考财赋之法》。
丁丑,金调山东、河北军夫改治漕渠。
五月,己巳,赐礼士自知以下四百三十三人及第、。自知对策,言当乘机以定中原,韩侂胄大喜,遂擢为第一。
甲辰,再蠲临安府民丁钱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