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朝廷闻金主移居于汴,且屯兵宿、毫间,议遣大臣奉使,宰执共议遣参知政事杨椿行。其所议者,如大金皇帝只到洛观,则不须屯兵于边;若果迁都于汴,屯兵于宿、毫,则本国亦不免屯兵于淮上;非敢故渝盟约,盖为国之,不得不然。或巡幸汴都,即还燕京,则本国亦无一人一骑渡淮。麟之闻其议,乃见帝慷慨请行,帝大喜。麟之请自择副,且荐洪州观察使、知閤门事苏华可用,许之。华寻卒,乃命武翼大夫、贵州刺史、知閤门事张抡假保信军节度使以行。
诏有司移问宋人蔡、颍、寿诸州对境创置堡屯者。
自中都至河南,所过麦皆为空。复禁扈从毋辄离次及游赏、饮酒,犯者罪皆死,而莫有从者。
以签书枢密院事景山为宋生日使,右司员外郎王全副之。金主谓全曰:“汝见宋主,即面数其罪,索其大臣及淮、汉之地。如不从,即厉声诋责之,彼必不敢害汝。”谓景山曰:“回日,以全所言奏闻。”
朝议因金人决败盟,乃令两淮诸将各画界分,使自为守,措置民社,增积粮。是时御前诸军都统制吴璘戍武兴,姚仲戍兴元,王彦戍汉,李戍荆南,田师中戍鄂渚,戚方戍九江,李显忠戍池,王权戍建康,刘锜戍镇江,垒相望,而襄独未有备,故命拱以所戍之。
景山等举止倨傲,又遣人量耻面阔狭,沿淮顾盼,意若相视面者。时上下,至是始知其有渝盟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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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金太师、尚书令温都思忠卒。
甲申,礼郎中王普言取士分科之弊,以谓:“后生举,竞习词章,而通经老儒,存者无几。恐自今以往,经义又当日销,而《二礼》、《秋》必先废绝。窃惟国初至治平,虽以诗赋取士,又有明经、学究等诸科。当时惟明经略通大义,其它徒诵其书而不知其说,非今日经义比也。然犹且别立解额,多于诗赋,而不相侵紊。逮熙宁后,应举者莫不治经,故解额可以混而为一。今经义、诗赋既分为两科,而解额犹未分。未取易舍难,人之常情,故此盛彼衰,势所不免。望诏有司追效旧制,将国学及诸州解额各以三分为率,其二以取经义,其一以取诗赋。若省试,即以累举过省,酌中人数,立为定额而分之,仍于经义之中,优取《二礼》、《秋》,庶几两科可以永久并行,而无偏废之患矣。”诏礼、国监看详,申尚书省。
五月,丙,金国贺生辰使景山、副使王全境。
辛未,同知枢密院事周麟之为金奉表起居称贺使,贺迁都也。
庚戌,金主发河南府;丁卯,次温汤,诫扈从,毋得辄过汝。金主猎,遇奔鹿突之,堕,呕血数日。遣使征诸兵。
戊申,金主命汝州百五十里内州县量遣商贾赴温汤置市。
契丹诸反,遣右将军萧图喇等讨之。
夏,四月,癸卯朔,诏潭州观察使、利州西路驻答刂御前中军都统制、新知襄府吴拱以西兵三千人戍襄。
丁未,金主诏百官先赴南京治事。尚书省、枢密院、大宗正府、劝农司、太府、少府皆从行,吏、、兵、刑、四方馆、都监、大理司官各留一员。
辛酉,复升扬州邮县为军。
辛卯,金使景山、副使王全见于紫宸殿。景山奉国书跪。景山当奏事,自称语呐,不能敷奏,乞令副使王全代奏,帝许之。景山招全,全升殿,侍卫及閤门官止之,帝传旨令升。
诏内地诸明安赴山后牧,俟秋并发。
全升殿之东,面北,厉声奏曰:“皇帝特有圣旨,昨自东昏王时,两国讲和,朕当时虽年小,未任宰执,亦备知得。自朕即位后一二年间,曾差祈请使巫亻及等来,言及宗属及增加帝号等事,朕以即位之初,未暇及此,当时不曾允许。其所言新属中,今则惟天郡公昨以风疾故外,所祈请似亦可从。又念岁贡钱绢数多,江南产不甚丰厚,须是取自民间,想必难备。朕亦别有思度,兼为淮为界,私渡甚多,其间往来越境者,虽严为诫禁,亦难杜绝。又,江以北,汉以东,虽有界至,而南北叛亡之人,互相扇诱,适足引惹边事,不知故梁王当日何由如此分画来。朕到南京,方遣人备谕此意。近有司奏言,遣使来贺行幸南京,灼知意甚勤厚。若只常使前来,缘事理稍重,恐不能尽达。兼南京阙初秋毕工,朕以河南府龙门以南地气稍凉,兼放牧草亦广,于此坐夏,拟于八月初旬内到南京,当于左仆汤思退、右仆陈康伯及或闻王纶知枢密院,此三人内可差一员;兼殿前太尉杨存中最是旧人,谙练事务,江以北山川地理,备曾经历,可以言事,亦当遣来。又如郑藻辈及内臣中选择所委信者一人,共四人,同使前来,不过八月十五日以前到南京,朕当宣谕此事。若可从朕言,缘淮南地理,朕昔在军颇曾行历,土田往往荒瘠,民人不多,应有,尽与江南,朕所言者惟土田而已。务两国界至分明,不生边事。朕以向来止曾经有泗、寿州外,陈、蔡、唐、邓边面不曾行历,及知彼围场颇多,约于九月末旬前去巡猎,十一月或十二月,却到南京,于差来正旦使,当备细来,朕要知端的。于次年二三月间,又为京兆,亦未曾至,因幸温汤,经由河东路分,却还中都去。”奏讫,全复曰:“赵桓今已死矣。”帝变,遽起。全在殿下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