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莫抖着下床喝了盒，呆呆看着床，没过多久就有了睡意，暗想，果然是她爸爸每晚一杯的习惯在作怪。

但跟家里比，却是天壤之别，没有空调，没有大床，没有个人空间，没有随可见的梁晏兮。才离开一天而已，梁莫却觉得无法忍受，浑都不自在，躁动不安。

“我想回家。”梁晏兮似乎笑了。慢慢说：“才离开一天就想回来，往后还有四年怎么办？”

校园里四都是人，三两结队，独独她一个形单影只。上大学的那一新鲜随着烦躁消失殆尽。寝室条件不算差。

王莹问梁莫昨天送她来的人是谁，梁莫说是家里的亲戚。王莹就夸张得跟罗丽丽讲梁晏兮有多帅，多有气质。梁莫坐不住，门下楼，朝外面走。

以前总觉得跟她爸爸不亲，现在才知，十几年朝夕相日日相对，早已经习惯了边有这么个人，沉默安静，抬就能看见，吃他的饭，穿他洗的衣，喝他倒得，听他淡然轻柔的声音…何况。

接下来一个月都是军训，梁莫克服自己的习惯，忍受住寝室的坏，尽量大学生活。

拿手机，拨梁晏兮的号，刚要接通又立挂断。梁莫想她爸爸连着折腾了两天没睡，这会儿还在车上，该让他好好休息才是。实在睡不着。翻腾到半夜，晚上又没吃饭，肚也饿了。

第二天，梁莫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打电话给她爸爸，梁晏兮已经到家了。去堂看了一圈，着实难以相信那是给人吃的东西，梁莫皱眉去超市买了饼和面包准备将就当午饭。晚上班会，辅导员是个三十岁上下的年轻男人，一北方味儿的普通话，语速极快。

“莫莫，要持，你自己决定上T大的。事不能半途而废。何况现在才开始。你不是说要独立吗？”梁莫一气，“我想你。”“…”梁晏兮的声音过来会儿才响起，“莫莫，爸爸也想你。”梁莫笑了。

“怎么了？”梁晏兮低低地声音传过来，什么时候都波澜不惊，光听声音就能觉到他的姿态，闲闲坐着。拿一本书，帘低垂，神情淡然，思绪不知在什么地方。梁莫沉默许久，想象着她爸爸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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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关系正在改善期，比以往什么时候都和谐亲密，现在却生生断开，相隔千里。梁莫拿电话，拨过去。

让班上三十多个同学自我介绍，之后就解散了。因为是新闻专业，女生比男生多了大半。都是新生，大家不怎么熟，都只跟自己寝室里的人抱团。梁莫独自回了寝室，也不知什么，呆坐着。

“是啊…怎么办，还有四年。”梁莫发涩。＊＊＊“是啊…怎么办，还有四年。”梁莫发涩。

“我知。”“什么？”“我知你也想我。”梁莫快速说完挂断电话，心情好不少。是啊…不能半途而废，要独立，就要在她妈妈看不见的地方。

其他人陆续回来，各自在书桌旁坐着。只有几米见方的地盘是她私有的，梁莫怎么都觉得别扭，什么都在别人的视线内，没有一隐私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