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就看到女将自己的指在嘴里,想来是她正在拾捡碎屑,屋里突然一黑,就不小心割到了手指。
是阿莲先发现他们,就像在他乡遇到故知一样欣喜:“哇,真是有缘,这里也能遇见你们。”
女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俊的廓笼在昏黄的烛火中,竟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模样,加上此时的他只着一件洁白的寝袍,墨发轻垂,俊眉朗目,面线条也柔和不少,就像一个不沾一丝凡气
商慕毅面微微一凝,没有说话,双一夹肚,儿跑得更快了起来。
“让我看看。”眉心微拢,他朝她伸手。
在包袱里取了一个小瓷瓶,他走到她边上的长凳上坐下,一丝不苟地给她上起药来。
“你在什么?”女径直越过他了屋。
“的,来,起来,我随带了药的,药吧。”一边说,他一边将女扶着起,带着她坐到案桌边上。
“是啊,是啊。”那对夫妻和善地笑着,礼貌地朝商慕毅打招呼,商慕毅亦是略略颔首回礼。
两人就这样不期而遇,客栈走廊上的灯光有些暗,将两人的脸都隐在一层婆娑的光影中,有些看不清明。
而且还同时蹲下,去拾捡碎裂的杯屑,当两人的手同时伸向同一片碎屑时,两人都顿住了,女便“咯咯咯”笑了起来,商慕毅脸微窘,直起腰。
这是今夜第二次两人异同声说一字不差的话。
黑暗中骤然传来女“啊”的一声轻呼,商慕毅瞳孔一敛,连忙又将那半扇窗关上,快速行至桌案边捻亮烛火。
“哪有?”女夸张地惊呼,撅撅嘴“你都不知,人家夫妻那个恩劲儿,一会儿拉拉手,一会儿说说悄悄话,我在里面明显就是个多余,手脚不知往哪里放,睛也不知往哪里放,坐立不安了两个时辰。”
见竟然异同声,两人皆微微一怔,旋即,便相视笑了。
阿莲或许是他见过的女中最情的一人,无拘无束、天行空,似乎什么事都敢,什么话都敢说,似乎有着很简单的快乐,譬如刚才,明明很严肃张的一件事,不就是没被人抓回去吗?可她开心得就像是一个孩童,就好像跟人家玩了一场捉迷藏的游戏,她是赢家。
商慕毅轻嗤:“难得你有自知之明。”
简单地用过晚膳,商慕毅回房,沐浴完,并无睡意,便负手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外面的幽幽夜。
“你不是很急吗?”
两人都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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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急又如何?人要休息,也要休息。”
门阿莲同样站了很久,不知该敲门还是不敲门,几经犹豫,正准备转离开,商慕毅突然打开门。
“对不起。”
“睡不着?”
心掠过一抹躁意,商慕毅走到窗边,伸手推开另一边半掩的窗,一阵夜风蓦地透窗而“噗”的一声带灭了桌案上的烛火。
今日是怎么了?
当两人赶到附近的一个镇上时,天已经黑,在客栈定房的时候,竟然碰到了那对让阿莲避车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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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方面,他应该跟她学习。
片刻的静谧之后,两人忽然同时开,只不过,一人的气是问,一人的气是说。
“怎么了?”
“切~”女不悦地在他腰间用力拧了一把“我很有自知之明好吧?你看,你们家那位更半夜让我走,我二话不说就走了,也没有纠缠着要去找你,对吧?”
“没什么。”商慕毅关了房门,走到案桌边提起茶壶撞了一杯递给她,女一边扭看着屋里的摆设,一边伸手接杯盏,一个不注意,小手就将他的手背握住,温绵的,他一惊松了手,而她还没有拿稳,于是,随着“嘭”的一声脆响,杯盏就落地生了。
女低垂着眉,犹豫了片刻,才将在中的手指拿了来,缓缓递给他。
商慕毅将她的小手握住,仔细端详她的伤,或许是注意力都在伤上面吧,此时的他倒全然忘记了尴尬和不好意思。
房内瞬间陷一团漆黑。
“天黑前,我们找一家客栈,明日再赶路。”
“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