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过他一样。
苏月没有理他,伸手拾起发带,抓在手心,缓缓从地上爬起。
“月儿!”在她踉跄起的瞬间,有人扶住了她。
有力的臂膀,熟悉的温!
是瞎婆婆!
她将她扶住!
那一刻,苏月想哭!
得知自己中毒她没有哭;得知商慕寒娶她的,她没有哭;得知商慕寒和张安骗了她,她没有哭;被众人当小丑、当妒妇,她没有哭;被商慕寒掼倒在地,她也没有哭。
此时此刻,她却想痛哭,不为别的,只为那一抹温,那偌大的厅堂里,唯一的一抹温。
“婆婆!”她嘶哑声。
行忍住中的酸涩,她告诉自己不能,至少她现在不能哭。
“咱们回去!”瞎婆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然后又对着景帝和商慕寒微微一鞠“王妃她重伤又中毒,难免心中郁结,冒犯皇上和四爷之,还请皇上和四爷看在她是一个病者的份上,能够原谅她!”
商慕寒眸光微闪,看向景帝。
景帝眉心微拢,低低叹息一声,抬手“罢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将苏月带回去好生休养!朕已派人去找崖狐的胆,应该不日就会有消息!”
崖狐的胆!
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苏月下意识地看向商慕寒,不想正好撞上他看过来的目光。
两两相对,片刻,又双双同时将目光掠开。
瞎婆婆再次对着景帝一躬“多谢皇上!”
揽在苏月腰间的手微微一掐,苏月会意,亦是略福了“谢父皇!”
“嗯!去吧!”
景帝再次扬了扬衣袖。
瞎婆婆连扶带夹,携着苏月离开。
门的时候,苏月才略略扫了一堂下的宾客。
一屋的人!
她甚至还看到了慕容侯。
果然是朋满座!
众人皆目送着她离开,眸光复杂。
她想,原本她从未想过要怎样,结果却还是生这么多纠复,那些想看戏的人终于如愿以偿了吧?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婚礼继续,喜宴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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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望月小筑,瞎婆婆又吩咐碧玉和琳琅给苏月上的伤换了一次药。
很多地方的伤都裂开了,往外淌着血,有的跟衣服粘在一起,分都分不开,只得用轻敷,让其溶开,再将衣服脱下。
碧玉和琳琅是第一次帮她换药,那一个个狰狞的、外翻的伤将她们吓坏了,一个一个都忍不住咬着自己的手背哭了来。
倒是当事人苏月很平静,似乎那伤不是在她上一般,不知疼。
她轻轻趴在床榻上,任由碧玉和琳琅在瞎婆婆的指导下,给她包扎,整个过程,她哼都没有哼一声,甚至连都没有一下。
包扎完之后,她又睡了一觉。
她以为她会睡不着,没想到躺下去不久,就睡了过去。
只是,睡得极不踏实,一直被梦魇所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