虾全被各自媳妇走了,石敬安两边顿时清净了。薛青梅悄悄抬看过去,发现那人还在慢慢地喝酒,或许这人其实也醉了,只是肤太黑看不来,她心里想。然后石敬安那双漆黑的眸就猛地看了过来,两人视线相对,石敬安睛眯了眯,对她暗暗颔首,薛青梅没来由脸颊一,礼貌的笑了笑,又埋下了去。
虽说那日田间只是偶遇,但她从未与第二个男人如此亲近,虽然他是为了救她,但若是被他人瞧见,自己怕是名节尽毁了,想到此,她心里有些嘲讽,自己一个弃妇,还有什么名节?脸暗了暗,中的顿时如同嚼蜡。
席间觥筹错,只有男人们在喝酒,那石敬安似是人缘颇好,大表哥和大舅离开后又相继有男人过来敬酒,一拨又一拨,前仆后继,你来我往。石敬安来者不拒,一碗又一碗,看得薛青梅都忍不住有些犯怵,直到太西下,曲终人散,乡亲们才稀稀拉拉地拉家带离开。
满院一片狼藉,邱老太爷早早就回去歇息了,李氏和汪氏忙活了一日也累得不行,大舅和大表哥醉酒现在未醒,好在有几个亲戚媳妇留下来收拾。薛青梅在张家持四年,对这情况自然是得心应手,叹了气,简言意骇地指挥下人婆们收拾,小厮小搬桌椅,婆扫地抹桌,丫鬟清洗碗筷,媳妇清剩余糕等,各就各位分工合作,大伙儿迅速行动起来,果然事半功倍。
见大家忙活起来,薛青梅也累了,松了气,转往后院走去。
此时所有人都在前忙活,后院静悄悄地,薛青梅着额往自个房间走去。她边又是客人,汪氏给她安排在一个稍偏的厢房,而去她房间要穿过走廊后一条小,小两旁着茶和月季,此时开得正好。她一个人慢悠悠地走着,突然,一阵低微的呕吐声伴随着郁的酒味在旁边响起。
薛青梅一愣,心顿时提了提,难不成还有客人未走?
声音是从边上茂密的茶后边传来的,薛青梅提起裙裾缓缓地走了过去,接着,茶后面一个穿着黑衫正蹲在墙角下呕的男人,男人形大壮,大概是无意蹭了发,一缕乌黑柔亮的黑发垂在颊边,挡住了脸。
“公…”薛青梅微微犹豫了下,轻声开了,这男人怎么在这里,莫不是寻茅厕迷了路?到底是来家里的客人,不能袖手旁观。
男人似是听到声音,呕声停了停,陡然抬起来。
“嘶”薛青梅倒气,这男人竟然是石敬安,天啊,怎么会是他。她心里顿时七上八下起来,看着石敬安黝黑的脸,那双邃明亮的眸此时一片迷蒙,心里松了松,她还以为这男人千杯不醉呢,面不改了那么多酒,不醉才怪呢。
石敬安显然是认了她,茫然地脸上突然一个笑容,扶着墙站了起来,他似乎很不舒服,密的眉皱的的,轻声“薛…薛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