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十一月,朝堂都为了除旧布新的事情而忙碌着。一则是改元开元;二则是改尚书左、右仆为左、右丞相;三则是改中书省为紫微省;门下省为黄门省,侍中为监;四则是改雍州为京兆府,洛州为河南府,长史为尹,司为少尹。除此之外,中三六院也经历了武后之后的第二次改革,名号让朝廷大臣也觉得昏脑涨,嫔妃们却是个个红地盯住了那些名号。于是,那位不久前生下宁亲公主时死于非命地杨淑妃,那位自小产后缠绵病榻不得痊愈地武贤妃,都渐渐淡了人们的视线。
面对武明秀那张明艳而又自信的脸,凌波忍不住伸手去轻轻掐了一记,旋即方才摇叹:“十九娘,不是人人都像你这般看开看透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我选择的是裴愿,你选择的是实际,我们都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东西。你回去之后告诉陈莞,就说是我说的,倘若她看不开,那么还不如家为,否则,她便等死吧!”
然而皇后王宁最担心地倒不是什么新冒来的芬仪婉仪,也不在乎什么丽妃华妃,她的睛一直都盯着百福门之内的动静。尽李隆基不过是日日的例行问安,但每次盘桓的时间都不短。她倒不担心李隆基会和已经有主而且还怀六甲的凌波有什么瓜葛,但是,李隆基几乎每次都会带着武明秀同行,而从来不是自己这个皇后,她自然是极其恼怒。
此时裴先夫妇已经奉旨归来,闻听儿媳妇宿在内,老成持重的裴先自是觉得不妥,可连番劝谏却只得了李隆基微笑不语,妻更是没事就往中跑,他也只好作罢,脆将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公事上。
“十九娘,你这有几个月了?”
开元十二年七月,天李隆基废皇后王宁。十月,废后王宁郁郁而终。至此,惠妃武明秀独霸后,无人能及。女人天下的时代终结了,而女人的野望却远远没有终结。
武明秀没料到凌波竟是如此尖,脸上微微一红方才比划了三个手指。等到裴愿转坐下继续剥桃,她方才悄悄吐了吐,羡慕地眨了眨睛:“十七,夫对你还真好。不过我已经看开了,我既然命定如此,便得走自己的路来。只可惜我劝不回陈莞,她还在想着过去,一个只会沉浸在过去中的人,怎么能在中好好地活下去?杨淑妃已经死了,董贵妃也是病恹恹的,她又是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难她们在东的时候还不曾看透这些不成?”
从前这个姓武的女人就曾经占据了她丈夫的大半注意力,如今她又送来了一个姓武的女人,竟是再次几乎占据了李隆基的全视线。她从来没有一次那么痛恨过一个姓氏,从来没有一次那么埋怨过自己的丈夫。
到你地孩呱呱坠地。朕可是还要大用你地。”
朝中日月换星天,百福殿中却对这些事情充耳不闻。太上皇李旦渐渐从最初的痛悔和哀痛之中恢复了过来,见裴愿每日不便,遂脆把他留在中不遣,聊以解寂寞,而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又常常前来陪伴,这百福门内便渐渐多了声笑语。及至日一天天过去,凌波的肚渐渐大了起来,行动渐渐不便,王贤妃和豆卢贵妃也为之心了起来,最后脆把太医留在了千秋殿的偏殿之内,寻常人前来脆全都挡了驾。
裴愿闻言一愕。可是看到李隆基那不容置疑地表情。他只得躬应命。
尽接下来李隆基有意恢复到从前那言笑无忌的氛围,然而君臣毕竟是君臣,即便不是君臣奏对的格局,他也很难再用什么轻松的语调说闲话,在一次又一次的冷场之后,他只得匆匆结束了这场谈话,命力士将裴愿送了去。望着那一个一如既往的敦厚背影,他不觉想到了从前纵长街,从前的比武谈笑,从前地纵酒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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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刻开始,他中的过去将永远成为过去。
武明秀先是一愣,随即才答应了下来。这百福门之内已经是夕残照的光景,那边的天后又何尝不是?凌波见证的时代已经结束了,而她的时代才正要开始。
(大结局)
而此时此刻,正在千秋殿中的凌波正懒洋洋地和武明秀说着话,乐陶陶地看着旁边的裴愿专心致志地剥桃。那个被裴愿得心应手玩转在手中的,恰恰是他当初送给她的那个玩意,也就是那个玩意才真正让他们结下了不解之缘。直到裴愿捧了一大把桃仁放在她和武明秀面前的白玉盘中,她方才收回了目光,似笑非笑地在武明秀腰上打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