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收拾残局

百福殿和中书省不过一墙之隔，千秋殿亦然。然而，这一dao高墙却隔成了两个天地，一个天地内住着心如止水的人，另一个天地内则是忙碌着一群雄心bobo的人。

从三天前开始，一dao又一dao旨令就从中书省发往天下，在缺少了数位宰相的情况下，一个又一个年富力qiang又忠心于天子的人补充到了这个大唐最高权力机构中，而星夜从洛yang赶回长安的张说，则是以左丞的shen份暂时成了中书省最高长官。而百福殿内，明言不guan政事的李旦虽然只用下棋画画看书来消磨时光，但只看那不曾舒展的眉tou，便能知dao他并非是全然放开了一切。

于是，当这一天太平公主已死的消息传到百福殿时，正在和李旦对弈的凌波不禁心中一tiao，再也抓不住手中的棋子。那黑se的云子轻轻地掉在了棋盘上，刹那间luan了整盘棋局。相比她的反应，李旦却只是将白子随手放回了盒中，面上的表情甚至没有什么变化，更没有理会前来禀报的李隆基，一言不发地往后殿走去。

“父皇…”

听到这声呼唤，李旦便停住了脚步，随后淡淡地吩咐dao：“太平会有今日，皆是朕当日纵容之过。如今她已经不在了，朕也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朝政繁杂，这里有芳湄和柔宜，还有十七娘，三郎也不必忧心朕这个老tou子，回去chu1理大事吧。”

见李旦说完便转shen消失在了那扇门中，李隆基的表情不禁异常复杂，旋即便看向了凌波。见她面se怔忡死死盯着棋局，他沉yin片刻就走上前去，低声说dao：“十七娘，父皇这几天一切可好？”

凌波先盖好了那盒黑se的云子，这才把目光从棋局上移开：“陛下这不是多此一问么？即便太上皇再恬淡。面对这样的大变又怎么可能好过？即便是想通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少不得也是噩梦频频，连着几天都是豆卢贵妃和王贤妃夜夜照应，这才勉qiang睡得好觉。”

“果然是如此…”

自打李旦退位为皇嗣，李隆基便和父亲住在一起长达十几年。彼此之间gan情shen厚。尽guan他这一次痛下决心痛下杀手，但对于李旦这位父亲却总有一zhong说不chu的愧疚。毕竟，将皇帝的大义名分送到他手中的，恰恰是他地父亲。看到凌波脸上一丝表情也无，他不禁生chu了一丝黯然。这一次的事情不但让他和父亲李旦之间生chu了嫌隙，只怕是凌波和李旦之间也再不可能维持当年的情分。

人都变了，一切还怎么可能回到从前？

“十七娘…”

不等李隆基开口说什么。凌波便站起shen摆了摆手。随即正sedao：“陛下什么都不要说了。事到如今多说无益。既然陛下已经zuo了。那么便不妨zuo到底。将局面收拾干净。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不到十年地功夫。大唐竟然有四次大变luan。天下早已人心惶惶。若不能安天下民心。那么之前地liu血也就都白费了。我只希望陛下在安定了长安之后能够心系天下。让天下四海都能沐大唐恩威。”

李隆基本能地听chu了一丝预兆。面se登时一变：“十七娘你莫非要回ting州？”

凌波避重就轻地答dao：“裴郎一向心系西域。我也很喜爱那里。此间事了。我和他说不定会回去。”

“朕明白了。”李隆基把到了嘴边地挽留吞了回去。也不再提什么论功行赏地话。他很清楚。某些别人趋之若鹜地东西。这一对小夫妻并不会放在心上。“裴卿不日便要回长安城。我预备以雍州为京兆府。以他为京兆尹。裴卿公正廉明。必定能胜任此职。”

“那我就替公公拜谢陛下了！”凌波微微屈膝裣衽一礼。见李隆基仍是站在那里不曾挪动。她便chu言提醒dao。“如今国事千tou万绪。太上皇这里自有我等照应。陛下还是赶jin回去吧。”

无可奈何之下。李隆基只得转shen离去。而高力士却延后一步。趁人不备翘起大拇指朝凌波晃了晃。旋即摇摇tou使了个yanse。这才回转shen追了上去。到了殿外。他看见李隆基兀自站在台阶前并没有走。只得上前几步问dao：“陛下还在担心太上皇？”

“父皇纵使一时心伤姑母之死。只要缓缓劝解，渐渐地总能恢复过来。只是十七娘…”李隆基shenshenxi了一口气。忽然苦笑了一声“朕永远都看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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