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太医原本就是李隆基命人心挑选地,因此即便觉得此时的凌波脉象平和并没有什么不对,但仍是知机地说了一大堆违心话,无非是天气炎动了胎气等等。总而言之,两人是忙前忙后指挥着人这个那个,生生唬住了李旦和豆卢贵妃王贤妃。趁着这机会,云娘便悄悄溜了去,来到淑景殿前张望。
郭元振沉声命诸羽林将淑景殿牢牢护住,自己方才正了正衣冠上了台阶,是有要事求见。此时,刚刚一直在暗中捣鬼的云娘早就蹑手蹑脚地溜了----休说她昔日侍奉女皇的时候早就见过这个郭元振,就说昨天晚上,她还不是在武德殿瞧见过这位宰相大人?料想他此来必定是李隆基的差遣,她便悄悄到了里,趁人不备在“昏迷不醒”的凌波耳边叨咕了几句。下一刻,大汗淋漓的凌波便悠悠苏醒了过来。
正当她懒洋洋翻开一卷书的时候,忽然察觉背后仿佛有人,不禁上扭看去。果然,站在她后的正是神鬼没的云娘。这一次,她还没来得及开询问,云娘便忽然跪坐了下来,低声在她耳边嘀咕了一番话。
“回禀太上皇,窦怀贞等人行谋逆事,图突武德殿废黜陛下,陛下已命羽林金吾和万骑一同搜捕。唯恐惊扰了太上皇,因此特命微臣带二百羽林前来护持。”
今天么?凌波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就了讥诮地笑容。长痛不如短痛,她还真是希望这没完没了地日能够尽快结束,而今天和以后的任何一天都不会有任何分别。
“事了…王仲带人…”
正在外边急得团团转的李旦一听说凌波已经脱离险境,顿时连宰相郭元振求见也顾不得了,三两步便冲到了里间,冲着两个太医很是询问了一番,得知一切平安方才松了一气。这时候,他方才想到外间还有一位宰相等着,略一思忖便吩咐传郭元振来,又命几个人站着挡在了凌波榻前。
期不可随意用冰。更不能贪凉。因此一大早凌波就被醒了。怀六甲原本就怕。她地颈上背上早就生了不少痱。又不能伸手去抓。因此这大天异常难熬。而笨重洗浴不便。她只得让两个人替她了。换上一清地衣裳。又着自己喝下了一碗粥。这才取了一个浸在井中地玉鱼儿在中。稍稍解了些酷。
于是,她只是略一沉便用掌拍了拍自己地脸。旋即上发了一连串。几乎是同一时间,云娘便心领神会地嚷嚷了起来:“来人,快来人,县主这边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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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王贤妃才是淑景殿的主人。但自打凌波住在了这里,她便成了最重要的人。所以,听到这嚷嚷声,王贤妃竟是只比两个太医寻常人稍稍晚了一步,可一来看到的却是已经昏厥过去的凌波。被云娘三言两语一说,她也顾不得其他,慌忙命人去请豆卢贵妃。略一迟疑又亲自前去禀报太上皇李旦。半个时辰之内,当今天最尊贵的三位长辈竟是齐集淑景殿。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到前一黑,竟是无声无息地了过去。云娘这才不动声地将白皙如玉地手掌收回了袖中,转招来两个中年宦官,镇定自若地吩咐:“这天气酷。他大约是急匆匆跑来中了暑,还真是够可怜的。陛下如今哪里有工夫理会别的事情,你们先找个地方安置了他吧。”
“郭卿匆匆调动羽林,究竟是有何要事?”
这淑景殿内外的宦官人都知云娘脾气古怪,却是凌波边的心腹,此时哪有不依的,慌忙把人架了下去。然而,这一起,接下来跑来奏事却因中暑或是脱力而昏倒的内侍足足有六七个,久而久之。纵使再蠢笨地人也渐渐到事情有些不对。可就在一个品内侍想要质疑云娘的时候。结果就看到宰相郭元振带着数百羽林军匆匆忙忙赶了来。这下,所有人都忘了刚刚那小事。
果然。在里正成一团的时候,她就看到有一个年轻的小宦官慌慌张张地跑了来。她三两步上前拦在前沉声喝:“太上皇和豆卢贵妃如今都在淑景殿,你是何人胆敢闯?”
这当一个宰相忽然跑了来。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昨晚上李三郎很是召见了一批人,之后又见了你那裴郎,把诱常元楷和李慈上钩的差事给了他。他故意让那小从正门走,结果我发现武德殿那边还真是鬼蛇神一大批。好在不用我动手。大多数人事后就被一一拿了,唯一一个倒是个态妖娆的女,被李三郎召了正殿。料想总归是些谋诡计的勾当,我也就懒得听,直接来了。你可预备好,大事应该就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