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当初能够保下上官昭容一命就好了,至少小凌的鬼比我多!裴愿那个该死的愣小,居然丢下她一个人,自己在西域不知些什么!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让小凌嫁给那个傻呆呆的家伙!”
喃喃自语了一句,力士的脸上了几分懊恼。几个小宦官瞧见他如此光景,纷纷远远避开了去,唯恐了他的霉---自然,谁也不会想到,这位天驾前的红人是因为这样一个缘故而恼火。于是,力士一路走一路咬牙切齿,终于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千步廊之后的某个僻静地方,对着那条引自南海池的小溪发愣。
“公公当然不比姚元之宋,也不比刘幽求张说,多半是外放封疆大吏,也算得上是升迁。太上皇如今不理政事,实质上却是对大局若观火,必定会认为这是保全裴氏的最好办法。至于陛下也不好挡着裴家人升官的路,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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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娘这会儿方才货真价实吓了一大:“不会吧?太上皇对裴家一向存着旧情,中间还有你,太平公主怎么也会顾忌一二才对!”
就全都消磨殆尽了,剩下的就只有左右万骑那些军官,那是他最后地班底。如果我没有想错的话,只怕公公的外调也就在旬日之内。”
“你小怎么那么喜发呆?”
力士这才悚然动容,但只是略一沉,他便想到了某个关键,睛登时一亮:“姑姑,可是小凌让你来的?”
“十七娘,你如今越来越像上官了。”云娘心悦诚服地吐一句话,见凌波面黯然,她却是晒然一笑,旋即又加上了一句“你也无需时时刻刻为了上官的死而耿耿于怀。她一辈都为了脱离那个悲惨的份而竭尽全力,最后终于办到了。你和她不同,你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一定会比她过得自在。说吧,接下来是不是要让我去见见那小?”
云娘轻轻叹了一气,随手折下了边的一截柳枝,端详了一会又丢在了面前的小溪中:“与其说如今的天下是太平盛世,还不如说是一个烂摊,要收拾这些,还是只能指望你背后那位主的。”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力士差以为自己得了幻听,及至一转看见人方才定下心来。想到凌波曾经提起云娘去游览名山大川去了,他不禁觉得有些奇怪,但旋即便赶着凑上前几步,笑嘻嘻地问:“云姑姑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早说一声,我也好摆一桌宴席好生为您接风。”
“若是你想为你那位主招揽我,那就免了。我跟着则天大圣皇后担惊受怕大半辈,可不想再跟一位横的主儿。”云娘见力士面讪讪的,便没好气地丢了个白“我早回来了,都在十七娘那里住了好一阵了。今次来是给你带个讯,崔澄澜打算赶尽杀绝,赶让你家主找个法保一保那个刘幽求,别让他丢了命。还有,张说多半在长安城也呆不住了,指不定会被打发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还有…”
年方二十三的力士如今确实算得上内侍省地第一大红人。从阶官上来说,他是从五品下地朝散大夫;从职官上来说,他是判内侍省事的正五品下内常侍,此外还兼任三使。在一群白发苍苍地老宦官中,他自然是显得鹤立群。纵使嫉妒的人,也不得不折服于他的光独到,能早早地跟对主。
“要有好消息我来找你小嘛!”情知力士此时这幅面孔是装来的,云娘自然不会受他蒙骗,遂板着脸说“还有就是裴大人,只要有人在太上皇那边风,多半他也要外放一任封疆大吏。”
然而,某人近些天受到天李隆基的染,成天死板着一张脸,再也没了往日面对下属时的好声气。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自幼受教于翰林内教坊的他自然懂得这个理,况且他并不是朝三暮四的人,早就预备这么一条走到黑,更不可能因为太平公主派人送来的那份厚礼而背主别投。从这一来说,他对于某个三姓家很是不齿。
“还有?”力士一下哭丧了脸,了一幅可怜的面孔“我说姑姑,你怎么带来的全都是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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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在内侍省是说一不二的角,放在朝中则什么都不是。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个异常棘手的问题。
“不是那个丫还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