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原本就属于帝党中的稳健派,此时凌波如是一说,他更是找到了反驳别人的理由,重重了。他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和妻打了个招呼便匆匆离去。而裴范看了一眉皱成一个疙瘩的紫陌,不觉握了那只手。长安城中到了现在还是这样危机四伏,当初他大哥和大嫂究竟是怎么走过来的?
一听到这话,凌波忍不住想到了和李隆基走得很近的薛崇简,然后才想到了这个刘幽求。她在事后听说刘幽求曾经为上官婉儿求过情。即便有这么几分情分,她对刘幽求的好却远逊于薛崇简或是那些万骑将领----因为刘幽求是一个颇为反复的人,他会下死力为崔说情,也会因为别人的游说而把幽州大都督薛讷免职,这一番谋诛太平公主,她甚至很难肯定这究竟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听了别人的蛊惑这么,反而又中了别人的圈。
裴先瞅了一凌波,见她毫无异议,只得默认了下这个事实。然而,话到嘴边,他忽然不知该怎么组织,踌躇了许久方才吐了一句话:“其实今天陛下原本准备亲自来的,结果忽然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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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密!凌波脸微变,情不自禁地想到了自己当初的勾当,于是对那告密者便生不多少憎恶。虽然都打着大义的旗号,但实质上不过是各为其主各有私心,仅此而已。她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即郑而重之地问:“那此次的事情究竟牵涉到谁?”
就是你的媳妇,就算你有什么要地话也不妨直说。范儿也大了,以后难免也要为官,有些事情也该让他知。”
“新近登基便对付自己的姑母,别人会怎么想,太上皇会怎么想?太上皇退位不过一个多月,名义上虽然不问大事,但此事既然已经败,若是太平公主向太上皇哭诉,或是悍然以她掌握的左右羽林抗左右万骑,长安城中又会如何?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刘幽求行事不密,比之之前姚元之宋更为不智,陛下若不能先下手为置了他,到时候反而更会害了他。”
裴先没料到这场合裴范竟是如此胆大,不禁投去了怒气冲冲的一睹,随即方才冷哼了一声:“陛下昔日是太,这离间皇亲的罪责太重,为了安抚人心方才此下策。如今陛下已经是一国天,况且太平公主以女政罪证确凿,若是就因为有人告密而丢掉这绝佳的机会…”
“是刘幽求刘相公的主意。”
“陛下之前还是太的时候便能如壮士断腕一般割舍了姚元之和宋,如今既然刘幽求事败,那么如之前一样先舍弃了他,这件事不就安安稳稳先过去了?”
至于凌波则是已经没力气叹气了----天知她那都是什么馊主意!她见惯了快刀斩麻的血腥,如今却是不想看见那一幕了。然而为了这个,却不得不有一人充当牺牲品----她这个生日,还真是过得无趣。
说到这里,凌波方才淡然补充了一句话:“太上皇是念旧情的人,所以当初不曾重姚元之宋。所以,这一次只要陛下雷霆大怒要重刘幽求,反而能保下他一命。这一次的事情已经不可为了,若是自走下去,对谁都不利。”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扫了一其他四人的反应,见凌波眉大皱,阿史那伊娜则是正在冷笑,裴范和紫陌的一双手握在一起,他的心里不禁生了一异样的觉,更是想念起了此时不在这里的长。定了定神,他便解释:“陛下虽然登基,太上皇又不是不肯放权的人,奈何有太平公主在,陛下难免会觉得芒刺在背,所以刘幽求几个人一直在暗地里串连,希望能够像之前的兵谏一样一举铲除太平公主。日原本就是定在今天晚上,结果风声却了。”
发问的人并不是阿史那伊娜或是裴愿,而是紫陌。她虽然不比陈莞机智,不比朱颜稳重,可毕竟也曾经跟着凌波许多年,一语就破了其中关键。裴先赞许地了,随即言简意赅地说:“风声会,自然是因为有人告密。”
凌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更心悸的是那一对姑侄火不容即将火拼的事实。她对李三郎的怨恨并没有全消散,对太平公主的忌惮犹在心中,这样两个人要是拼起来,只怕又是一场血成河的惨剧。然而就在此时,却有人代替她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会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