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娘娘说的是,不过,这一整都是父皇昨儿个赐给东诸妃地,我若是不穿怕拂了父皇一片好意。”王宁不温不火地解释了一句,见凌波上地一行赫然也是内造,神不禁微微一凝,旋即竟是对着凌波盈盈拜下“上一回在东,是我这个嫂心火太重不分青红皂白,十七娘你大人有大量,请恕了我的失言。”
“十七娘,我今日的赔礼并不是在贤妃面前装装样,而是真心实意的。我成了太妃,却忽然变愚蠢了,就忙着安定后院,以为前院平安无事。我自以为是太妃就觉得人一等,就瞧不起东的其他嫔妃,却忘了三郎如今已经很少在我那里宿夜。以势人者不能长久,我竟然会认为三郎需要的只是一个相夫教的太妃…我真是愚昧得无可救葯!”
“这…”王宁登时犹豫了。尽很想说是丈夫亲自告诉自己的,但想到昨夜李隆基枯坐一夜不曾见任何一个女人,连她也是拒之于门外,她只得咬咬牙“是我悄悄向力士打听的。”
妃盯着王宁的锦裙看了一会,终究还是忍不住叹了一气:“阿宁,你是我的本家侄女,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三郎这个太尚且如履薄冰,你如今是太妃,衣着过于招摇,到时候难免落人实。”
果然,在自责了一番之后,王宁便吐了一句至关要的话:“十七娘,昨日父皇召唤三郎在便殿赐酒饮宴,结果酒酣之际说是要禅位于三郎。三郎虽说执意拒绝,回来之后却是一夜未眠…”
王贤妃这才面筲箕,笑意盈盈地说:“怪不得前些天里老是传那些闲话。你这个太妃不知有多少双睛盯着,以后不可如此莽撞。”她一面说一面抓着凌波的手拍了一拍,又言劝“十七娘,若是阿宁说错了什么话,你就看在我的面上原谅了她。唉,三郎什么都好,就是过于风自赏,阿宁平日亦是心苦…”
说这一句的时候,凌波不由了一气。往事不可追,她若是再看着过去,自己也要成为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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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下在哪里?”
“那好,就劳烦嫂带我去那边找他吧。”
赏了大半个时辰的,见王贤妃倦了,凌波方才和王宁一同告辞。看到王宁了淑景殿就命一群人内侍远远跟着,凌波哪里不知这一位有事情要说,心里便回味了一番王贤妃刚刚说的话。嫁了李三郎那样一个势却又风的男人,恐怕是女人就会觉得心苦吧?
纵然是昔日那样亲密无间的父,一旦份属君臣,竟然还会有这样的猜忌。
王宁若是上门来负荆请罪地,为什么偏偏选在她应王贤妃之邀到淑景殿赏的时候现?凌波心里结了一个大疙瘩,但仍是忙不迭地手将王宁扶起。见旁边的王贤妃神情疑惑,她正要解释,谁知王宁又抢在了前。
“在东西池…”王宁忽然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心中虽有些微酸,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他如今只要是余暇时刻便会在西池垂钓,此时也不会例外。”
尽王宁说得情真意切,但凌波早就不是那个看人可怜就会施舍同情的人,此时便不过是晒然一笑。王宁即便不是她那位太表哥派来的,也多半是听到了些什么风声,所以方才急急忙忙摆了这样的低姿态。
“贤妃娘娘有所不知,昔日十七娘帮过我家三郎不少忙,可我前些日听了小人挑唆对她起了误会,那一次见面更是忘了自己的份抢白了一番,事后每每回想便懊悔不已。待会赏完了,我想请十七娘去东坐坐,还请贤妃娘娘允准。”
就算李旦说的是真心话,李隆基必然不会相信也不敢相信;而哪怕李隆基力辞不受,李旦也不会相信儿绝无问鼎御座之
即便有些心理准备,但听了这话,凌波仍是大吃一惊,连忙打断:“这事情是三哥告诉你的,还是嫂你自己打听到的?”
力士?凌波这才想到,她自从回归之后就不曾见过某人。想到昔日兵谏力士也曾经建有大功,如今必定是飞黄腾达,就这当还向王宁消息,明显是已经准备一条走到黑了。想想这家伙应该不会信开河,再设想一下老好人李旦说这番话时会是怎样的表情,她只觉得一难以名状的悲哀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