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媳妇见公婆

作为媳妇，回长安见的第一拨人不是公婆，这对于一般人来说自然是有违孝dao。然而，裴先并非那zhong斤斤计较礼数的人，自然不会对媳妇的姗姗来迟有什么怨言；至于阿史那伊娜就更不用说了，她虽有一个继子一个亲生儿子，却没有女儿，一直都拿媳妇当作女儿看待，这久别重逢少不得拉着手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子，然后才用某zhong期待的目光扫了一yan凌波依然平坦的小腹。

这都一年多了，怎得还不见动静？

对于妻子这zhong毫不掩饰的目光，裴先不禁咳嗽了一声，暗示阿史那伊娜先退下。直到妻子不情不愿地掩上门chu去，他这才说dao：“二郎的婚事虽说仓促，但既然是广邀宾客，又有岳丈亲自chu面，还有钦化可汗和各bu首领列席，也不怕族里那些食古不化的老人多嘴多she2。”

说到那些宗族长老，裴先louchu了不加掩饰的轻蔑。想当初伯父裴炎当宰相的时候那些人阿谀奉承，伯父被杀他被liu放的时候这些人却又翻脸无情，如今裴家一门重新起复之后居然还敢对他指手画脚，以为他还是当初那个愣tou青小伙子么？他娶了一个chushen西突厥的妻子又怎么样，他的次子娶了一个并非良籍chushen的妻子又怎么样？他早就看清了，真正遇到大变的时候，世家子弟的尊荣什么都算不上！听了公公的这番言语，凌波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但公公和婆婆尚在，就算那次是阿史那献忠不an常理chu牌，但她和裴愿也逃不了责任。可还不等她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开口劝说公公choushen而退，却不料裴先又是洋洋洒洒一大篇砸了下来。

“十七娘，我听人说，昨日你在东gong和太子妃发生过争执。你们吵了些什么我不想问，我只想说。太子是太子，太子妃是太子妃。太子并不是每件事情都zuo得对，但是对于yan下的大唐来说，任何其他人坐在这储君之位上，决不会比他zuo得更好。当初我在长安城遇险的时候，是你千方百计将我安排到了他那里，从那时候开始，我看清了他的气度，也看清了当今陛下的气度。陛下是仁厚天子，但陛下实在是太过仁厚了！”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裴先拿起旁边的茶盏随意呷了一口，yu要放下的时候却仿佛忽然想起了什么，就这么把茶盏捧在了yan前：“就如同这盏茶，虽然需要茶叶，但同样需要泉水。还需要各式各样地果子mi饯，但是，各zhong东西的分量作用却各有不同。陛下执意一碗水端平，但这样zuo的结果就是永远无法一碗水端平。为那些冤死的人平反自然是好事。可陛下连李重俊这样犯上作luan的人都可以谥曰节愍，追赠太子。那么天底下还有什么公平正义可言？”

凌波此时也觉得坐不住，干脆也站了起来。虽说面前的是长辈是公公，但她仍是觉得不吐不快。竟是也一样拿起了自己的茶盏，却是轻轻把盖子掀开放在了一边。

“公公刚刚说的话确实没错。但是，公公是否想过，太子原本如同合上盖子的茶盏，内中是什么别人都看不清楚，陛下只觉得人ti贴孝顺很有才能。可如今他却像是这掀开了盖子的茶盏，内中有什么东西都已经让人看清楚了。陛下如今不是相王而是天子，太子如今不是郡王而是太子，彼此之间地关系不仅仅是父子而是君臣。又岂能只怪陛下忘了昔日的旧事？”

裴先接下来本有一大堆话要说。此时却觉得口中一噎，长篇大论竟是无论如何也进行不下去了。见凌波的炯炯目光直视过来。他只好shenshen叹了口气，放下茶盏便背着手来回踱了两步，忽然立定转过shen来，一字一句地说：“十七娘，我不想以公公的shen份qiang压你zuochu决定，但我可以明白无误地告诉你，我认准的事情决不会改变，而我认准地人也决不会改变。你不要忘了，即便在当初那样混luan的情形下，太子也不曾狡兔死走狗烹把你抛chu去平息众怒，相反则是宣扬你的赫赫功勋，这就表明太子并非没有容人之量。”

说到这里，他louchu了几许疲惫之se，轻轻摆了摆手：“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就是了，朝夕请安就免了，我和伊娜都不是计较这一tao的人。”

彼此地话都已经说透到了这个份上，凌波便只得裣衽行礼告退。心事重重的她chu门下台阶时险些被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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