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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高歌
曾经权倾天下的韦后和安乐公主生前绝对不会想到,她们这样尊贵的人居然会死在luan兵刀下。而当她们在之前肆意凌辱李重俊尸ti的时候也不会想到,若非李旦在受禅让登基为帝之后下旨礼葬,她们在死后只怕是连一个安葬的地方都没有。尽guan李旦尚存了几分仁慈之心,但却仍是从群臣之意,贬韦后为庶人,贬安乐公主为悖逆庶人,各以一品礼和二品礼下葬。
相比韦后和安乐公主尚留有少许ti面的入葬,上官婉儿的下葬则显得无声无息。昔日上官家赫赫门ting,却因上官仪chu2怒武后株连全家而败落;而上官婉儿以一己之力为上官仪讨回了公dao,封父荫母,重饰上官氏门楣,最终却仍是蹈了祖父的覆辙。
下葬这一天,除了凌波和裴愿,再没有上官家的其他亲戚到场----因为上官家已经没有直系后人,姻亲之类的亲戚也不会在这个节骨yan上冒着得罪新帝的危险前来----尽guan上官婉儿并没有被追贬为庶人,李旦甚至默许保留了其昭容的封号。
“若是我恳求陛下,姑姑其实是可以再等两年陪葬定陵的,你知dao我为什么非要把她葬入上官家的祖坟?”
听到凌波这么一问,裴愿不禁攒眉苦思了起来,末了却轻轻揽住了凌波的肩tou:“爹爹说过,上官家败落之后,上官昭容便随母亲没入了掖ting。原本是宰相家的金枝玉叶,最后却成了nu婢,只怕她这一生最耿耿于怀的就是自己的chushen了。想当初她追封祖父为楚国公中书令,追封父亲为天水郡公黄门侍郎,也正是为了弥补chushen的缺憾。”
“你能明白上官姑姑一直以来的夙愿就好。”凌波苦涩地笑了笑,朝裴愿怀中又靠jin了些,随后又低低地说“难怪南朝刘宋最后一位皇帝死前曾经悲鸣,愿生生世世。不生帝王家…她虽不是chushen帝王家,却是一直生活在帝王家。什么锦衣玉食一呼百诺,到tou来却还不是两捧黄土?则天大圣皇后爱她的才,却不惜其人;先帝爱她的文思min捷,却未必真正爱她的人;至于那两位也多半差不多。我比姑姑幸运地是,我还有你。”
裴愿还是第一次听到凌波这样赤luoluo的坦明心迹,而不是往日亦笑亦嗔的话语和yan神。他只觉得一gu难以名状的幸福gan一瞬间充满了全shen,只觉得这些天缠绕心tou久久不去的烦恼全都一扫而空。于是,他反握住了凌波的手。诚恳地说dao:“相王…呃,陛下已经答应追赠伯祖太尉和益州大都督,父亲也很快便要入朝为官,成日里都有不少人上门。那些我当初拿着钱都见不到的人也纷纷前来结jiao。我越看越觉得厌烦。小凌,中原虽然好,但这里的人心实在太难以捉摸了。”
“口口声声说什么中原,难dao你不是中原人,还是西域那些外族人不成?你爹爹是洗ma裴氏。你娘是范yang卢氏,都是高门大姓,相比之下,武家才是真正的暴发hu低门tou。我问你,如今上你家提亲地人,是不是把你家的门槛都踏破了?”
凌波说着便虎视眈眈地瞪着裴愿,见其老老实实地点了点tou,不禁气不打一chu1来,遂在他腰上的ruanrouchu1狠狠掐了一记。
“提亲的人不少。别说我觉得烦,就连爹爹也不耐烦,干脆放chu风声去,说是我地婚事陛下早就定了。”这时候,裴愿素来敦厚的脸上破天荒louchu了狡猾的笑容,甚至还挤了挤yan睛“亏得那些人还不死心,居然有人转弯抹角去问陛下,结果碰了个ruan钉子。陛下昨日召见我的时候说了你的意思,我也想回ting州去热热闹闹办婚事。不过,陛下一国之君不能远行,我们总得先让陛下喝一杯喜酒吧?再加上还有其他地裴氏族人和卢氏族人,长安这里少不得也要cao2办一回…”
初秋的天气原本就还炎热,裴愿这么唠唠叨叨几句话一说,凌波只觉得脸上发烧,暗自在心里把多嘴多she2的李旦埋怨了一通。这婚事的八字还没一撇,李旦和裴愿罗嗦那许多干什么?但转念一想。她又是心中一动。旋即便蹲下shen子mo挲着墓碑上那几个字,抖手把早就预备好的几本诗集丢在火盆里烧了。又端端正正地在墓碑前跪下,重重叩了三个tou。ting起腰的时候,她却看到旁边多了一个人影。见裴愿拜了三拜之后,又瓮声瓮气地咕哝了些什么,她不觉异常奇怪。
“你在说什么呢?”
裴愿站起shen把凌波扶了起来,这才嘿嘿一笑:“小凌,我和上官昭容说,若是以后我们有了孩子,等他们懂事了,就带他们一起来这里拜祭她。到时候,我一定让我们的孩子叫她一声祖母。”
凌波愕然回tou,却见裴愿脸上赫然是淳朴真诚的笑容,她顿觉心中liu过了一丝暖意,竟忘了给他一个白yan。
回程的路上,她不想骑ma,干脆让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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