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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太池较远地朱镜殿原本住着李显的两位人和一位才人,但李显驾崩之后,韦后便命三人迁,这座还算富丽堂皇的殿便空了下来。然而这一晚,冷清了很久的朱镜殿却是又几分人气。但住在这里地主人却是面苍白中无神。
“别说了!”
“十七娘,逝者已矣无可挽回,就算婉儿再不甘心,你这个活着地人也不可能从九幽黄泉把她拉回来。婉儿还有不少诗赋传在外,你若是真的想她,不若找事情,把这些搜集之后刊印来。”太平公主如是一说,见凌波脸稍缓,她便顺势岔开了话题“今天要不是八哥提起,我还不知你和裴愿已经到了那样的地步。昔日裴相国本就是冤死的,八哥自然会为其平反。话说回来,万年韦氏关中大族,这一次死伤无数元气大伤,武家受到株连的人也是不知凡几。可以说,武氏如今都在看着你。”
这一句斩钉截铁,周边文武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心中都是一振,李隆基原本尚担心事到临李旦却又谦逊让国,此时终于长长松了一气。比相王李旦先一步赶到地太平公主见此情景,嘴角也了一丝欣地微笑。于是。众人簇拥着相王李旦先往太极殿拜谒了先帝李显的梓,又前往蓬莱殿谒见了战战兢兢的少帝李重茂,得其“亲”许相王辅政大权,一切也就名正言顺了。
就在李隆基着实有些吃不准意向的时候。仰盯着承天门久久不曾挪动步的李旦倏地转过来。对着后的儿沉声说:“社稷宗庙不坠于地,皆汝之力也!”
陈莞没料到这位素来最好伺候的主儿如今就是转不过弯,心里这无奈就别提了。站起看到那本不曾动过的红豆粥和枣泥糕,她不禁叹了一气,正要转叫朱颜一起帮忙相劝,却看见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慌忙下拜行礼。
“拜见太平公主。”
陡然听到这个声音,凌波这才抬起来,见太平公主款款走到面前,她连忙掀开上盖地羊毯便想下地。然而,她地手一动就被人住了,跟着对方竟是贴着她的边坐了下来。
他的父亲是皇帝,他地母亲是皇帝,他地哥哥和侄儿也是皇帝…现如今,无论自愿与否,他都不可能后退了。下的局面比昔日他那位母后末年倦政地时候何止要上一倍,李重茂又怎么可能收拾得了那残局?他就算是老好人,被人几乎算计到死路,自然不会再同情某些人的死,他也没有资格去同情某些人的死。
望着那龙飞凤舞的承天门三个大字,李旦忍不住泪涟涟。周遭众人见他如此光景,不由得面面相觑,李隆基更是心里咯噔一下。若是从好说,他这一夜自然是诛除逆力挽狂澜,救大唐社稷于火之中。可是,这一切毕竟还要父亲李旦的认可。看父亲如今这架势,他纵使昨夜策划了那么大的事端,此时也不禁心有惴惴然。
凌波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一打断了陈莞的话。陈莞为什么说这些她当然明白,不过是告诉她,这兵谏难免死人,这么多王公大臣死于非命,上官婉儿的死也在情理之中----比起某些遭了池鱼之殃地人来说,上官婉儿无疑坐实了某些罪名。可是,明白并不代表她就能够接受,这么多年的情分,这么多年的教导,这么多年的照应,又岂是一句在所难免可以打发的?
笑,他被立为天,被废为皇嗣,被封为相王,兜兜转转,他最后却又站在了这太极前。
“从今儿个早先开始,长安城九门就都关闭了,太极大明和皇城的门也全关闭搜寻逆党,里此时大概已经告一段落了,但外还在抓人。据说宗尚书和他的弟弟想要趁城,结果却在通化门被人认,当场格杀;皇太后…韦庶人的堂兄韦温被斩于东市;相王奉陛下御安福门,谕百姓。斩赵履温以谢天下;韦源相公执意门。为兵所杀;对了,说起来有两个人是最无耻的。秘书监汴王邕和雍州牧窦从一都亲手杀了自己的夫人,一个是韦庶人的妹妹崇国夫人,一个是韦庶人的母,结果还是被双双降职打发了长安…”
这一夜。中显得异常安静。原本歌舞升平闹闹地太池,如今也变得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尤其是作为中的凉殿在月光下更是凄苦悲凉毫无生气。甚至连往日喜在太池边悄悄许愿的人们,如今也不敢往那池边靠近漫步。就在昨天夜里,这碧波漾的池曾经埋葬过好些人命,那些惨叫声仿佛现在仍然听得到。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想着内情势未定而让裴愿回去接父亲,而是应该自己亲自走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