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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娘忽然笑了起来：“就是那个一刀砍了野呼利，声名大噪的杨思勖？这小当初的时候就长得敦实，人家都在教局学认字练文章。偏偏就是他舞刀枪没个停歇。要说中宦官那么多，他大概算是第一手了。这小我不熟，芳若倒是曾经在他地位低贱的时候在则天大圣皇后面前举荐了一回，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荐主…怎么，你要替那位李三郎笼络他？”

别人她已经顾不上了，只希望事成之后，能够保得上官婉儿下半辈平安就好。

玉贵的县主给我们这两个婢行这样的礼，只怕会惊得珠都掉下来！我当初若是不想帮你，了我就是自由人，谁拦得住我？再加上你那个心上人也对我的脾胃，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好了，其他的我说不好，给你跑跑传传信打打下手却还是举手之劳。不过，要说人脉，却还得靠芳若。她手上去的人不计其数，就连皇后…咳，皇太后那边也有不少人受过她的情份。”

这匪夷所思的大实话让云娘和芳若双双一愣，很快云娘便大笑了起来，连芳若也不禁莞尔。既然凌波主意已定，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云娘二话不说取了信飘然去，芳若则是解说起了家中的情形。当她提起陈莞这几天心中焦急三天两往李隆基那儿跑，凌波的脸顿时变得异常古怪。

“情份这东西在里不算什么。”芳若忽然截断了云娘地话，认认真真地说“在这里最不实际的就是情份，所以若是以这一要挟或请求别人去什么，那就是愚者所为。我不能像县主你保证什么。只能说若是真地发生大变，那么，区区一丁情份就能变成扭转大势的关键。至于县主说什么帮忙。有一句话叫君之禄，忠君之事，县主就只说好了。”

“后果我当然知。”她了一丝苦笑，无所谓地一摊手“她们想要荣华富贵，我也想要。她们不想死。我也不想。都要下地狱，不过是早晚地问题，到时候大家在地狱碰再算账好了。”

昨天晚上上官婉儿还信誓旦旦地说太平公主必定会帮忙，这会儿就闹成这副模样，而且中间还牵扯到一个男人，凌波只觉得心里要多腻味有多腻味。然而，她旁敲侧击才劝了两句，就被上官婉儿二话不说地打了回来，不由有些灰心。看到那双以往智慧和决断的睛如今赤的尽是愤恨和不甘，她惟有在心里叹了一气。

“太平公主今天正好，结果在凉殿和皇太后吵得天翻地覆。皇太后说公主如今已经是大长公主，应该居封地。太平公主则是讽刺皇太后包藏祸心颠覆社稷，最后两边闹得不而散。结果，我挤在中间里外不是人，太平公主临走前还对我冷嘲讽了几句。”说到这里，上官婉儿愈发觉得心烦意，竟是恨恨地脱而“她和崔在一起的事情，难以为我真的不知？若是真的无计可施，我还不如一条走到黑！”

得到这样地回答，凌波可以说是喜望外，甚至连右脚地痛都忘了。她先是坦然告知了李显为韦后安乐公主所鸩杀的事情，接下来便直截了当地问：“你们可认识杨思勖？”

云娘这一趟去便是整整一下午，凌波等到也谢了，等回来的却是上官婉儿。这位一大清早就不见的先帝昭容一门便长长嘘了一气，面上了难以掩饰的恼恨之。一气喝了凌波放在几案上的一杯残茶，她忽地在上重重拍了一掌。

上回她戏谑地取笑了一回。过后也就忘了。这妮不会是真的看上李隆基了吧？想想李隆基一表人才，在潞州的时候更是招蜂引蝶无数。陷落了颗颗芳心也不奇怪，可问题是陈莞那丫应该知自己的份，再加上李隆基家里妻妾如云，难她就忘了这辈不人小妾地誓言么？思来想去想不通，凌波只得把这个问题搁在了心里，决心等这阵风过去后好好问一问。

“此人武艺是一，最重要的是心存忠义，倒确实可用。”芳若微微了，若有所思地说“那次在玄武门楼下杨思勖能佑护先帝，之后又获迁官。对先帝自然是有恩之心。若是让他知陛下被人鸩杀，让他倒戈倒并不难。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县主一定要考虑清楚。临淄郡王若起事，自然是拥立相王，必定先要除去皇太后和安乐公主，而且要向天下宣示其劣迹。县主素来是重情义地人，可考虑了这样地后果？”

后果…后果便是鱼死网破不成功就成仁，若是没有前这沸沸扬扬的言也就罢了，既然有了，她还奢望能有第二选择？就算被人骂成忘恩负义也好见利忘义也罢。总比被人倒手卖了首异来得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