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了睛翻过,糊糊地嘟囔:“都大半夜了,会什么大事?”
“这自然不消你说,我还不至于这分寸都没有。”
“这几天大明中成一团,说什么七八糟的人都有,我这个闱丞自然不能只守着那几扇门。”力士耸肩一笑,这才换了一幅正脸“撞见你实在是不容易,我也不和你说废话。我这个闱丞只是名义上的,其实不了那几扇门,还得看杨思勖地。他虽说因为平李重俊擢升银青光禄大夫,可原本闱令之职却不曾解去,这内诸门都是他说了算。他品阶虽,可毕竟不是皇后…皇太后嫡系,这些天颇有些不得意。你最好设法笼络他,让他在关键时刻帮咱们一把。杨思勖何许人也?凌波当初曾经亲见到李多祚的女婿野呼利被其所杀,对于这个蛮力无穷的内侍至今印象刻。这也就罢了,力士如此说,显然是表明他已经完全选择了站队,更表明了某人之后可能采取的行动。尽早在当初上那条船地时候有心理准备,她还是到手心里了一把汗。
凌波刚刚从蓬莱殿中探望了李重茂,不得不承认这位小皇帝确实谈不上气度两个字。沉默半晌,她忽然开问:“他这么,相王可知?”
两人一来一回又急商量了几句,凌波便听到一来路上传来了阵阵叫嚷声。情知是找寻自己的人来了,她连忙打发走了力士,等人走之后,她便有意一脚踏空重重摔倒在了地上。到脚踝一阵剧痛,她不觉了来,心里暗自苦笑不已。事到如今,她连自己往日最不屑于使用地苦计也不得不搬来了。
音,凌波吓得一下蹦了起来,后退了两步才看清了夜中那张熟悉的脸。心有余悸地抚了抚,她便没好气地问:“你还好意思说这么晚了!你这个闱丞不好好在内外门巡查,跑到太池边上来什么?”
找寻地人很快就赶了过来,让她大大诧异的是,为首地竟然是柴淑贤。好在对方看到她捂着脚踝坐在地上便知是怎么么回事,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少不得埋怨了几句。很快,她就被柴淑贤派人送回长安殿,不多时更有太医前来诊治,却不过是扭伤,了葯酒敷了些葯也就完事了。至于她今晚撇开内侍自己在太池边上瞎逛这档小事,也就小事化了,再没有人追究。
“他会答应的。”力士微微一笑,忽然伸手把凌波肩那片落叶拂落了下来,这才不不慢地说“因为他和你我一样,有一个相同的优,那就是识时务。小凌,大行皇帝死得蹊跷,如今内外都在狐疑是皇太后和安乐公主投毒,这消息传得有板有,你兴许也听说过了。这时候,只要有人举起旗帜,则大事指日可成。看看蓬莱殿中的那位,就那份气度还想当皇帝么?”
“晚上我从凉殿来,路上正好撞见太池边上有两个胡说八的内侍,一气之下便把人杖杀了!”上官婉儿见凌波一个激灵了起来,又沉下脸说“那两个家伙说陛下乃是被人鸩杀,还说是你我二人恃而骄所为。我倒是没想到为人殚竭虑这么好几年,到来却遭了这么一个下场!”
“他说了,相王只需坐享其成即可,无需让他为此事担惊受怕。”力士说完这句,脸上了难以掩饰的赞赏“若是相王知他的谋划,多半会阻止此事,就算答应也会日日担惊受怕,为人自然该为君父分忧。我跟着则天大圣皇后那么多年,之后又在这大明混迹了好几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皇族。小凌你果然没有说错,他果然是雄才大略雄心壮志。对了,太平公主这两天似乎也接见了不少外官,若是见到她,你切勿半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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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此言,凌波的满腔睡意顿时都被吓跑了。鸩杀天?她有几个胆敢这万劫不复的勾当!等听到上官婉儿又补充了那么一句,她这才恍然醒悟。想到刚刚听到别人窃窃私语时的惊吓,前这传言也不过是混淆视听。
想必在韦后的计算之中,她不过是一只得的小猫,若是有事便可以毫不犹豫地扔去罪。
“若是杨思勖不答应又如何?”
上官婉儿却一直到半夜方才回来,到了内殿发现凌波如同一只小猫似的蜷缩在她的床上睡得香甜,满心没好气的她在床坐下,用力在那背上拍了一拍:“快起来,再睡下去就要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