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个功夫,无论是凌波还是上官婉儿都觉得心中一,只得跟着柴淑贤和贺娄闰娘了长安殿。殿外除了羽林飞骑之外,已经有两架肩舆在那里等候,临上去之前,趁着柴淑贤地注意力都在上官婉儿上,凌波便悄悄拉了拉贺娄闰娘的袖。
既然已经变天了,她能的就只有临机应变,仅此而已。
“陛下驾崩了!”
着凌波的睛问:“若是陛下有事,那继位之君必定在两位皇之中。谯王重福素来为皇后厌弃,温王重茂毕竟还年轻,皇后也能把持得住他,多半这天之位就归他了。皇后若是成了皇太后,总揽一切朝政,怕是比当日则天大圣皇后临朝的手段更加狠辣!”
这时候,突然又有人迈了书房大门,一个是面沉如的柴淑贤,一个是笑不笑的贺娄闰娘。两人双双行过礼后,柴淑贤就重复了一遍珠儿刚刚说的话,旋即又加重了语气:“兹事大,还请上官昭容和永年县主不要耽误了功夫。”
来到内殿,凌波一便看到了韦后和安乐公主,此外尚有宗楚客和两个她曾经见过几次的男。而韦后甚至没等她和上官婉儿行礼,便直截了当地说:“陛下今日午间驾崩于神龙殿,如今我已经暂时封锁了消息。”
听到这么一个比蚊叫还低的声音,凌波一下坐在了肩舆上,连那些人什么时候把自己抬起来,什么时候到了凉殿都是糊里糊涂。好容易在贺娄闰娘的搀扶下踏上了实地,她方才陡然之间惊觉了过来,换上了一张茫然的脸孔。
安乐公主一面说一面用刀似地目光看着凌波,一字一句地说:“父皇驾崩的消息暂时不可外,十七娘,这分寸你可千万把握好。宗相公会调遣羽林飞骑与你同行,护持相王和太平公主周全。”
“姑姑可别忘了,皇后并不像则天大圣皇后那样代宗皇帝置朝政十几年,没有那样厚的人望,所以短时间反倒不会动手!”凌波一针见血地指了韦后最大的肋,见上官婉儿猛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这才接着说“只有基稳固之后,皇后才会剪除相王太平公主,到了那时…姑姑,恕我直言,天下文采众者比比皆是,皇后未必会一直容得下你。”
“丫,你说吧,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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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屈膝行礼的上官婉儿一瞬间跌倒在地,而凌波虽已知了一风,此时也觉得天旋地转,一个趔趄站立不稳。恰在这时,上便传来了安乐公主地声音:“父皇已故,母后自然就是皇太后了,只是父皇不曾册立皇太,所以这传位地事宜最最棘手。上官昭容,你司职草诏,这遗诏的事宜便给你了。十七娘,相王叔抱病在床,姑母最近也不快,你替母后和我上门探望一次,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病。”
上官婉儿和凌波对视了一,脸上双双写满了惊骇。两人商议这事情也就是为了未雨绸缪,多半还存着几分侥幸。此时韦后召人议事,居然还派来了羽林飞骑,若不是发生了大事,怎么会有这阵仗?
上官婉儿跟随武后多年,这一自然是心知肚明。然而,她是李显的昭容,一直以来都跟着韦后亦步亦趋地行事,怎么可能这时候撇清?想到调府兵这样地大事韦后尚且假手于宗楚客,而不是征询自己的意见,她更是觉得自己这个智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不由得握拳,仿佛只有那指甲陷中的刺痛才能让她暂时忘却前的危局。
此时此刻,凌波自己何尝不痛,而且,倘若真的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就算上官婉儿肯合又有什么用?上官婉儿只是草诏的那一支笔,没有韦后的首肯,就算拟好的诏书也决计发不去!斟酌了老半天,她这才勉说:“希望只是我杞人忧天,倘若真的要写…姑姑最好加上请相王参知政事。”
等到安乐公主说完这话,韦后方才接:“变生肘腋,大家各司其职,翌日朝局大定之后,我一定不会忘了大家的功劳。”
话音刚落,那书房大门忽然砰地一声被人推开,竟是珠儿气急败坏地冲了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嚷嚷:“昭容,县主,皇后…皇后急召!说是有大事要商议,请两位即刻…即刻去凉殿议事!外…外等着羽林…羽林飞骑好几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