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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疯了！”练钧如狠狠瞪了赵盐一“还不去唤门外甲士来看着！”

赵盐见内殿之中再无外人，神情一凛便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退至练钧如旁。“王后娘娘，今日之事尽由殿下主持，小人只是奉命随侍。”他悄悄看了练钧如一，随即垂首侍立，摆了一副沉默的样。

“小人在！”赵盐趋前一步躬应，低垂于下的脸上尽是欣喜之，对于王后虞姬的喜怒无常，他早已受够了。

“我倒要看看，谁人敢置我！”

“你还不宣读陛下旨意？”

“小人叩见王后娘娘！”赵盐面无表情地跪下行礼”小人奉陛下旨意，和使尊殿下一同前来，有要事询问王后娘娘，还请摒退其他闲杂人等！”

“殿下，本为王后，掌控后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是一个低微的侧妃而已，陛下如此兴师动众，未免太过了吧？”她轻蔑地冷笑了几声，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赵姬当年前曾经婚过，陪侍陛下不过两月，腹中胎儿能说清楚是谁的？本一念之仁放他离去，后来怕败坏王族声名才秘密遣人截杀，这有什么错？陛下声声护着那个贱人，何曾考虑过大局？”

是日，泰殿中一片混，华王姜离以善妒、不贤、私嫔妃、杀害王嗣为名，废王后虞姬。

虞姬只脑际轰然响，尽上一次姜离兴师问罪时，她就知这件事再也难以隐瞒，可万万没想到，此刻会从练钧如中如此咄咄人地说来。一瞬间，久违的骄傲尊荣再次回到了她的内，她不想否认，一个低贱的嫔妾，她这个王后为何不能任意置？

练钧如仔细打量着这位中州王后，再联想到老金说过的隐情，心中暗叹不已。虞姬能够得封王后，不仅是因为无人不知她当初的得，而且是因为华王姜离的一私心，结果却差葬送了自己唯一的骨。女人的偏执真是可怕，他的心中忽然转过了一个念。

“你…你竟敢责备本！”虞姬怒火愈盛，凤目中芒乍现“本敬你方才尊称你一声殿下，你居然真的摆起了架来，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你不过是一个贱民，一朝时来运转方才得以登上庙堂，有什么权力来置疑本？就算本滥杀无辜那又怎样，一个下贱的女人生的下贱儿而已，又怎么可以和本相提并论？…”

“王后，此事本应陛下亲自前来，无奈他大病初愈，我只能越俎代庖了。”虽然这件事情早已证据确凿，但练钧如还是觉得万般无奈“十年前，陛下侧妃赵姬曾经产下一，结果王后遣人瞒下此事，又将赵姬母及其贴仆等人逐外，更派人追杀，此事可是属实？”

“够了！”练钧如被她左一个贱民，又一个下贱说得雷霆大怒，竟情不自禁地动了杀机“怪不得陛下说你不可理喻，看来事实果真如此！今日若非我奉了陛下旨意，恐怕就只能任凭你放肆责难了！”他回朝赵盐使了个，这才倨傲地昂起了“你不是说让我掂量掂量份么，你的份尊荣皆是陛下的恩赐，又有什么可以自矜的？多行不义必自毙，陛下早有废后鸩杀之心，本来我还想网开一面，看来着实不必了。赵盐！”

赵盐万万没有想到虞姬竟会如此疯狂，愣了片刻便跌跌撞撞地冲了去。

练钧如起先还存着一分同情，听虞姬如此词夺理，顿时想起自己曾经的遭遇，脸上淡然的神情上消失了。“王后母仪天下，理后嫔妾本无可厚非，但你当初未曾禀告陛下就擅自置怀嫔妃，早已犯了规国法。论理你是国母，嫔妾有你应当悉心照料，岂有先逐再派人截杀的理？即便真像你说的那样，陛下也自有公论，你没有奏报便是怀了私心，和擅私刑有什么两样？”他愈说愈觉得恼怒，就连后的赵盐也禁不住后退了一步。

“你们全都退下！”虞姬瞬间冷静了下来，神情自若地吩咐了一声，这才款款地站了起来“想不到今日竟惊动了殿下，本真是意外得，不知陛下究竟有什么大事不能亲自前来，反而要劳动他人传达旨意？”

赵盐刚拿那一卷圣旨，就被虞姬劈手夺了去，三两下撕了个粉碎。虱下的虞姬冷冷看着目瞪呆的两人，突然爆发一阵狂笑。

次日朝会，姜离诏告天下废后，囚虞姬于冷，三日后鸩杀，群臣诸侯皆惊。